第二十章 弱少年敢向千軍怒/眾英雄竟被刑人欺(1 / 3)

卻說左伯玉奔跑之中一頭栽倒,黎歌心中一驚,衝過去將其扶起。

但見左伯玉麵如金紙,氣若遊絲,臉上布滿黑氣,顯然是中毒之兆。

上官有琴擋在他二人身前,將亂箭盡數撥開,焦急呼道:“左前輩情況如何?”

左伯玉咳出一口鮮血,一把抓住黎歌的袖口,勉強道:“黎歌,黎歌,我有話要與你說。”

黎歌的淚水長流,“吧嗒吧嗒”盡數滴在左伯玉胸口。

“左叔叔,有話咱們出去再說,侄兒背著你。”

左伯玉苦澀一笑道:“毒氣攻心,出不去了,你且記住,若能生離此地,不可救宋,不可降金。”

說罷一雙虎目緩緩閉上,一代豪傑就此而亡。

黎歌心中一痛,爬在左伯玉身上嚎啕大哭。

常三問將其一把拉起,向前極速掠去。

“臭小子快走,若在騎兵趕到之時,衝不進敵陣,唯有一死。”

黎歌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怔怔看著越距越遠的左伯玉屍體,隻知默默流淚。

衝在隊伍最前邊的李綱猛然止步道:“無為道兄,你且帶著大家往前衝,騎兵轉眼即至,我來擋上一擋。”

無為道長無暇與他多言,隻抱道一聲珍重,撥開亂箭,向前衝去。

待得眾人衝過,獨留下一個李綱橫刀立馬,長須隨風飄擺,身形如山似嶽,麵對撲麵而來的鋼鐵洪流怡然不懼。

黎歌眼看金國騎兵將左伯玉的屍體踏成肉泥,暴喝一聲,從常三問手中一掙而脫,倒提镔鐵棍,急衝而出。

李綱攔之不及,一夾馬腹,隨他衝向騎兵。

騎兵馬快,眨眼到了跟前,黎歌身形一矮,一招橫掃千軍全力揮出。

戰馬雖然披甲,但也護不住全身,镔鐵棍正中馬腿膝關節處,兩匹戰馬一頭栽倒,瞬間被後邊騎兵踏成肉醬。

黎歌收棍又點倒一匹戰馬,借力向外急滾,镔鐵棍在馬腿下輕輕一撬,但見那戰馬忽然側倒,將左邊戰馬擠倒。

左邊戰馬又複向左倒去,如此依樣畫葫蘆,一口氣竟撞倒四匹戰馬。

後邊騎兵提韁欲躍,不料黎歌突然爆起,一棍砸在馬臉之上。

戰馬吃痛,不及躍起,便被前馬絆倒。

黎歌如法炮製,但見身影在馬群中忽閃忽現,不時有戰馬栽倒在地,隨著地上馬屍漸多,跳躍不易,不需黎歌動手,被絆倒的戰馬越來越多,猶如下鍋的餃子,撲通撲通被淹沒在洪流之中。

餘秋鴻一劍蕩開幾根飛矢,怒道:“無為老道,若非你心胸狹隘,百人可破金狗騎兵。”

“說之何益,不如多殺兩個金狗。”

無為道長提起躍起,避過盾兵手,唰唰唰連刺幾劍,將敵陣砍出一個老大的缺口。

群雄一擁而入,隨他複往東邊殺去。

且說李綱見黎歌以一己之力,將騎兵的速度逼慢,心中大喜,長嘯道:“少年郎莫怕,老夫來也。”

但見青龍偃月刀上下翻飛,所過之處敵騎人仰馬翻,竟無一合之敵。

忽見北方金軍大營中冒氣滾滾濃煙,喊殺之聲震天動地。

金軍中戰鼓齊鳴,令旗翻飛,大多士卒皆掉頭向北奔去,群雄頓感壓力一輕。

黎歌粗略估計,自己已經撂倒百多匹戰馬,正自累的手足俱軟,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忽見騎兵拐頭向東,繞過步兵陣營,直奔北方衝去。

黎歌軟軟倒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李綱自馬上跳下,將黎歌鄭重扶起。

“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了不起。”

黎歌喘著粗氣問道:“北邊生了什麼事故,為何金軍亂作一團。”

李綱複又躍上戰馬,站在馬背上極目遠眺,哈哈一笑,將黎歌拉上馬背,站在自己身側。

“少年郎,你自己看看,來的是誰?”

但見戰火紛飛處,兩杆大旗迎風招展,向南極速推進,上麵分別寫著兩個燙金鏤邊大字,一為“宋”,一為“種”。

黎歌不明所以,搖頭道:“旗上隻寫著一個字,晚輩哪裏會識得?”

李綱奇道:“你竟不識西軍種師道嗎?”

黎歌驚喜道:“便是征遼抗夏的常勝將軍種師道嗎?我曾聽說書的先生講過,一時糊塗,卻未想起。”

“除了這個老家夥還能有誰?且隨我去會他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