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可是要被挖的啊啊啊!
這頭時然然童鞋踩著十釐米的恨天高小心翼翼地走到寧遇身邊,坐下來這才裝作沒事人地笑開:“我……我剛才的衣服髒了,所以換、換了套……菜、菜還沒上上來啊嗬嗬嗬……”
時然抖著小顫音說完,旁邊的許立就沖她流氓地吹了個口哨,“小然然你不冷?”
明天就是除夕,他們又是在山腳,這會兒的溫度可想而知。大夥不是呢子外套就是羽絨服,可時然然童鞋卻隻穿了件薄薄的羊毛開春裙出來,也是勇氣可嘉。
時然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咬牙死撐:“不冷啊。”
——不冷才怪,她都快冷死了好嗎嗎嗎?
其實,這事真不怪時然。自從在來的路上知道寧遇sama今晚要求婚,時然然童鞋就有點方。這麼重要的時刻她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啊口胡!而且因為剛出院,時然整個人看起來都蔫嗒嗒的。頭髮太亂,差評!臉色難看,差評!還有她身上這件黑不溜秋的呢子大衣又是什麼鬼!差評差評統統差評!
是以時然一到酒店,就急吼吼地回房換衣服化妝。寧遇叫了那麼多人來幫忙一塊求婚,什麼攝像啊單反啊肯定是不會少的了,她可不想在人生最重要的時刻留下醜到爆的照片,成為歷史汙點。
可時然一打開行李箱就又犯了難。因為今晚在酒店休息一晚後,甯遇和時然明早就要直接回a城,所以時然帶的衣服大多還是平時穿的便服,一條好看的裙子都沒有。時然翻翻找找才想起今年年會穿的晚禮服還壓在箱底,挑無可挑,這才拿出來穿了。
這會兒饒是時然凍得上牙打下牙,還是拚死撐著,見許立調侃,時然正想再說兩句什麼,一個帶著溫暖體溫的大衣就披了下來。時然咦了聲,一抬頭剛好撞進寧遇微沉的眸子裡。
“我不冷……”時然想要推開身上的大衣,寧遇卻搶先替對方扣好扣子,帶著命令的語氣道:“穿著,不許脫!剛出院就好了傷疤忘了痛?”
許立歎息聲,托腮喃喃:“唉,我是說咱們小然然穿這麼少想幹什麼,說了半天是怕你們吃得不盡興,先給你們上點狗糧當前菜,你們還不謝謝嫂子體貼?”
易新嗷的一下叫出聲:“城市套路深,我想回農村。”
眾人聞言紛紛起哄,“得了吧你小子,你想找人套路還找不到呢哈哈哈!”
“來人,把朕的黃金狗糧呈上來。”
“藍瘦,香菇。”
大家不敢開寧遇的玩笑,就紛紛拿歲數最小的易新尋開心。大家鬧作一團,這邊時然想解釋也沒人聽了。
時然正糾結著,就聽後院老闆娘嚷嚷,“行啦行啦,菜來了。”
時然順著聲兒一回頭,霎時又愣了,隻見老闆娘領著兩個胖嘟嘟的大嬸端上滿滿兩大鍋土雞來。老闆娘熟練地取下房梁上的鐵鉤,把鍋往鉤子上一架,時然這才恍悟今晚的主菜是吊鍋……
冬天大家圍坐一團,腳下烤著炭火旺旺的火爐,上麵吃著熱氣騰騰的吊爐火鍋。最好再在炭火旁烤兩個地瓜、土豆,再喝上兩盅小酒,這當然再美妙不過。可是,一想到寧遇今晚打算求婚,而自己要戴一輩子的婚戒極有可能就在這油汪汪的土雞吊鍋裡,時然就——
那畫麵太美,她簡直不敢想!
就這麼提心吊膽地吃了一晚上,時然卻連鑽戒的影兒都沒看到。用鐵勺撈著鍋裡的殘湯肉渣,時然心裡既失落又慶倖:還好還好,寧遇沒真把戒指丟進鍋裡去煮。可能,真正的求婚節目安排在飯後吧?
可瞅了瞅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眾人,時然微微捉急,大家都喝成這樣了待會兒還怎麼求婚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