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像是在考慮要吹牛還是實話實說,不過對於這種很輕易就能被拆穿的事,就沒胡扯的必要了。“你一定沒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我在武道館學的是防身術,不是武術。”
“有差別嗎?”她仍然維持著眨巴的大眼樣。
“當然有。差別在於真的下過苦功,或者打混摸魚。下過苦功的,自然學到武術;好逸偷懶的,就當是把武館當健身房用了,本事沒學到多少,身體倒是強壯許多。”
“那也很不錯了。這些年你連感冒都不容易感染到,看得出來身體底子極好。”她真心說著。
“可不是。我對成為武林高手沒有興趣,不過倒是很喜歡來這兒玩,每個月都會來個兩三次,除了見見師父師兄他們,偶爾也在新進的小學徒麵前擺擺師兄的威風。”他笑得很愉快。“雖然我學武不成,但師父還是滿喜歡我的。要知道,對於其它沒天分又不用功的人,他是不允許他們叫師父的,而且還直接叫人不用再來了,給再多的學費或找什麼大人物來關說都不成,我師父可不吃那一套。”
這是在炫耀了?
啊,也是,他最喜歡被人另眼相待了。喜歡鶴立雞群的風光,喜歡與眾不同的卓然,喜歡在重視的人麵前獲得一些特權。他知道自己不夠用功,不是個好徒弟,而師父對他獨有的縱容,讓他身心獲得巨大的滿足。
所以,這是他每個月都要跑來好幾次的原因是嗎?
這倒是可以說得通呢。
奉嫻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唇角一抹淺淺的笑。
覺得這人,縱使缺點和毛病不少,卻也不討人厭呢。
仔細想想,她討厭的動物裏,從來不包括擁有華麗外表的孔雀啊。
“啊,到了。”在間或的閑聊裏,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很快過去,抵達目的地的——停車場。停好車之後,他遙指遠方。奉嫻順著金鬱騏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武道館在山上。這座山丘不太高,走上去隻要四十分鍾就到了。前往武館的路有兩條,一條是二十米寬的柏油路,讓車子可以開上去。不過身為師父的弟子,隻能走這一條步道。可能會累一點,不過沿路風光不錯,就當是出來郊遊吧。”他對她笑著,再度“很順手”的牽住她。道:“走吧。剛開始是土坡道,沒有階梯,很容易腳滑,放心,我會顧著你的。”
奉嫻瞥了眼被他握住的手,沒有掙脫,跟著他一同往步道走去。
“金先生,我跟你說過,我是有男朋友的。”
“啊,我記得。”他坦然應道。
“那麼,這是?”她抬了抬被他握住的手。
“奉嫻,即使我不打算追求你,也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樣險峻的土坡路上獨行。”說到這裏,奉嫻剛好踩到一顆小石子,腳踝拐了下,他及時拉穩她往旁偏去的身子。“這條路是我們師兄弟走出來的。武館開了四十年,這條路就走了四十年;偶爾師兄弟們在得閑時,會扛著一些木板和工具在一些特別陡峭的地方築階梯、釘個扶手什麼的。一代一代的努力下來,如今這樣已算是相當好走了。你是第一次走,還是小心點好。”
“謝謝。”她隻能淡淡的表示感謝。事實擺在眼前,這條路確實崎嶇不平。
“不客氣。”他臉上的笑一直沒停過,顯然心情非常好。“奉嫻,我很喜歡你,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可以以婚姻的方式將你變成我的家人。”他的告白很自然,自然得就像在談今天晚上要吃什麼。
“你在開玩笑吧?”她問。聽出他語氣的認真,卻又覺得他的“喜歡”輕飄飄得不具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