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送進醫院後,當天就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時間,中國特級上將第一指揮官詹士凜沒有去問比賽結果,更沒有關心自己怎麼樣了,他抓住為他檢查身體的中國男醫生,張口的第一句就是:“請問跟我一起的中國記者在哪裏?”

“中國記者?”

“就是……”詹士凜有些氣虛,“……就是,跟我一起走完亞馬遜叢林,來自中國解放軍報社的最年輕的中國記者。”

醫生一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反應過來,“哦,我知道,你是說那名用過的年輕人,他現在應該還在加護病房。”

加護病房?

詹士凜瞬間瞪大了雙眼,也不氣虛了,猛地起身,一把抓住醫生,“他怎麼了?有沒有事?在哪裏?”

醫生被他這一連氣的動作都嚇驚了,急忙叫了起來,“您不能坐起了,快躺下,快躺下。”

“告訴我,”詹士凜抓著醫生的袖子,“他在哪裏?“

“上將,請您不要為難我。”

詹士凜看著繃著臉的男醫生,聲音弱了不少,緩緩地對他說道:“他是我的伴侶……”醫生一怔,“我必須要見到他。”

“您結婚了?”

醫生雖然見詹士凜的樣子不像假的,但是,近來他並沒有聽說過關於這位史上最年輕的特級上將結婚的消息,不禁還是試探的問了一下。

詹士凜拿出了一直掛在胸`前的一枚戒指,看著手中的戒指,平靜地說:“我跟他已經結婚半年了,因為任務我沒給他一個完美的蜜月,在婚後的第五天就離開了。直到在亞馬遜叢林相遇,我已經不是一名合格的伴侶跟丈夫,……”

醫生聽完詹士凜的話,隻對他說了三個字;“我帶你去。”

叫來守護在門口的部下,讓他們找了一輛輪椅,詹士凜由自己的屬下推著跟在醫生的身後,來到了加護病房。當詹士凜透過強化玻璃看到因後背插入各種管子,趴在病床上的楊久年時長個人趴在了玻璃上,手扒著玻璃。

“他中了ZWR1027毒蟲病毒,這種毒蟲是前幾年在亞馬遜才發現的毒蟲。被它咬後如不及時深入治療,皮膚會出現潰爛,在這期間疼痛難忍。我們在為他做手術時,他幾乎整個後背都已經潰爛,繃帶跟肉粘著在了一起,再加上沼澤上的泥巴。我們為他做清理手術就用了一天時間,這會剛睡下。”

嘭……

詹士凜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頭抵著玻璃,咬著牙。該死……他媽的就不該接受雷克斯的挑釁來參加這該死的國際特種兵競賽,就不應該來巴西。這樣,他在結束全亞洲軍事演習,在過年前就能到家。

如果他沒來,久年現在應該跟自己在父母家過年,怎麼可能在這裏,怎麼會受傷……

一環接一環,加護病房外詹士凜已經陷入深深地自責中,完全沒去想,就算他沒來,以楊久年對這份工作的熱愛,怎麼可能會陪在家裏與他過年。

這是他的夢啊……

旁人看著自責中的年輕上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勸解,他突然猛地抬頭,雙眼通紅,啞著聲怒道:“……雷克斯,我他媽的要宰了你。”

真正震怒的特級上將是無人能攔得住的,而唯一能攔得住他的人,也躺在了加護病房內。

隻見,詹士凜在吼出那句話後,一把扯開了紮針他手麵上的調水針頭,站起身就對向他走來,準備攔下他的兩名軍人說:“把刀給我。”

“報告首長,您現在是病人,請您回房間。”

"這是命令,把刀給我。”

列兵看著因嘶吼而氣喘不上來的詹士凜,哪敢執行命令,他要真執行了這個命令,那就不是觸犯上級這麼簡單的事了。

四目相對,身穿著一身軍裝的中國列兵跟身著一身病服卻氣勢逼人的詹士凜成為了走廊上的一處景,來回走動的人員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突然,等著一雙紅血絲眼眸的詹士凜猛地推開阻擋他道路的列兵,轉身就向外衝去……

“上將,病人隨時都會醒來,你準備讓他醒來後看不到你嗎……”

腳步嘎然而止。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著那站在不遠處詹士凜的背影,微歎一聲,走上前。不管多厲害的人,心中都一塊柔軟。

“上將,換上無菌服進去陪陪他吧。”

醫生安排人在楊久年床位旁又加了一個床位,詹士凜另一隻沒在掛調水的手緊緊握住了楊久年戴著婚戒的手,他側著頭看著他,不管身邊的醫生護士說些什麼,對自己做了什麼,隻是看著他。

……久年,快醒來吧!我們該回家了。

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瞧瞧地退了下去,誰都忍心打擾。

身為醫者,很多人都已經看慣了生死離別跟各種傷,但在他們在救治這位年輕的解放軍軍報記者時,他們不知道他到底是以什麼意誌力撐到最終點的。以傷口潰爛程度,他最起碼已經中毒有七天以上,雖然服用了解毒藥跟打了血清,但傷口上的毒素並沒有清除幹淨,隻是緩解了潰爛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