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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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羅自新哪一點象了?
如果說公司老板給他五千塊的工資是個極大的侮辱,那麼這個侮辱,恐怕是他有生以來所受到的最大的了。
在大城市時,在那些地下的PUB,他曾見過許多MB,交流過,甚至也消費過。有些或許是自甘墮落,但也有為形勢所迫的。在他看來,這些人並沒有想象中的不堪入目,甚至有些還讓他覺得極為賞心悅目。
如果換成其他人說這樣的話,他聽了,或許隻是淡然一笑,或許會勃然大怒立刻反擊,但也絕不會象現在這樣,覺得如此難過。
“聽說你們這些同誌私生活都極為糜爛,果然不假。剛開始,我隻是替你覺得可惜。象你這樣的年輕人,做什麼不好,偏偏自甘墮落。其實這些事都與我無關,我根本不用理會。可是你卻三番四次想要接近我,雖然不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但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夏捷厲聲說道,俊秀的麵皮帶著幾分猙獰。
羅自新慘然笑道:“下午之時,你想說的恐怕就是這番話。象你這樣虛偽的人,能當著別人的麵說出這番話,想也知道,我一定讓你很不耐煩了罷。你放心,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不過,有件事一定要說清楚——我羅自新現在在XX公司任經理一職,這是我的新名片……”
羅自新拿出極為普通的白底黑字名片,並沒有把名片遞給夏捷,而是插在門把之處。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電話去詢問……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出來賤賣而已。你怎麼想,我也管不著。”
他已經傷心透頂。
男妓是出賣自身的禸體與尊嚴,而他為那個所謂的公司日夜拚命,才拿到區區的五千塊 ,同樣是廉價的出賣,出賣的同樣是禸體與尊嚴。
試問,還有什麼差別?
在夏捷驚愕的眼神當中,羅自新毅然轉身,回到自已住所,開門,然後迅速將門合上。
他愴惶的逃離,這幾乎令人窒息的殘酷世界。
從此,他的心門再也不會輕易的為誰打開了。
兩人在寂靜的街道上大聲爭吵,早已驚醒了許多人。
夏燕穿著睡衣便下樓來了。
看到一地的嘔吐物,又見到哥哥慘白的麵容,叫道:“哇,哥你又喝多了。”
夏捷聽而不聞,隻是緩緩伸手去拿插在門把處的那張名片。
不待他有時間細看名片,夏燕已經推著他進門,並且讓他趕緊回房躺著。
夏捷喝了點水,洗了把臉,順著妹妹的意思,回到自己房間,並沒有立刻躺下,而是坐在床沿。
手裏捏著的那張名片,上麵果然印著XX公司經理羅自新。
心裏惴測著這名片的真實性,不禁想到,一般男子哪有象姓羅的穿得這般花梢的?天天衣冠楚楚,輕挑浮燥,眉目含春,擺明了就是吃軟飯的。
再說了,就算不是吃軟飯的,那出去行騙的機率也很大。
這種名片,早就預備著的罷。
嘖,他才不會相信。
夏捷用手一握名片,兩手揉了揉,扔進了垃圾桶。
“哥,你要不要緊啊?先喝口水,我去煮麵給你吃?”夏燕已經將大門外的嘔吐物都清掃幹淨,又倒了開水端到夏捷房裏,一想到哥哥什麼都吐了,肚子肯定會餓。
夏捷胃裏正難受,自然什麼都吃不下。
他胡亂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明明已經疲憊之甚,可是睡意全無。
心裏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羅自新轉身離開之時受傷的眼神,那眼神讓他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