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吹,漆黑的火折子瞬間發出明明滅滅的火星。
湊到外露的油燈下,輕輕吹氣,微微的呈現微藍色的火星就顫巍巍的跳立著帶來了細微的光。
先是隻能照亮圓桌的範圍,還有隨著這昏黃的光顯得猶如羊脂白玉一般帶著光澤的,宋青衣的麵孔。
他垂著眼,長而直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排小扇子一般的陰影,溫和如玉,儒雅斯文的臉更添柔和。而那雙平日裏猶如墨玉般的眸子也更添深邃,帶著一些曖昧的光澤,在眼底隨著有跳躍的火苗明明滅滅。
像一塊放在油燈下的羊脂白玉一般。安謐。溫潤。細密。
宋青衣直接用小指挑了挑燈芯,讓光亮更足,足以照亮一室後,才拿著油燈準備轉身——
“等等——”
宋青衣在顧暫的製止下頓住,顯得極其的乖巧和順從。他依舊斂眼低垂,側身而立,一身稍顯陳舊的儒生衣袍卻顯得他卓爾不群,身形修長而挺拔。
此刻單手持油燈,可以微微看到一點點帶著質感的側顏輪廓,配上被燈光模糊了的背景,讓他像是一副微微泛黃的畫卷中的溫雅貴公子一般。
“我光著呢……”顧暫很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就算大家都是男人,也不代表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在宋青衣麵前公然遛鳥啊?
……雖然他在宋青衣小時候遛過他的。
“那,我把油燈放在凳子上了。”宋青衣低著聲音說,微微低頭的姿態壓迫了一點點嗓子,讓這話在出口的的時候顯得更加低沉和幹澀。
幹澀到顧粑粑都想讓小青衣趕緊喝口水,清清嗓子了。
宋青衣說完,也不等顧暫回答,直徑將油燈向後一放,準確無誤的放在了身後側的圓凳中間後,隨即坐在桌邊的凳子上,一手放在桌沿,一手放在膝上。
顧粑粑瞪著眼珠子看了那個幾乎快要精確到小數點兒的油燈位置,慢吞吞的終於光腚離開了被窩,站到床下開始穿衣服。順便開啟‘一緊張就想叨叨’的顧粑粑模式。
“你說說你……你這一言不合就大晚上戰人家床頭嚇唬人的毛病哪裏學來的?要是以後娶了媳婦,我看你不被罰跪搓衣板才怪。”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這些聲音清晰的穿進了宋青衣的耳朵裏,又似乎模糊的,像是隔著湖水傳了進去一樣。
因為現在宋青衣的思維和視線都被投影在自己旁邊的剪影給吸引了過去。
油燈搖曳,但投在門上的剪影卻格外清晰。
和自己……隻有一點點的,一個拳頭的距離。
墨玉般的眸子在身後絮絮叨叨的聲音中,從投影上圓滑的肩膀一點點的,像是用視線代替手指一般從那個漂亮的弧形滑下,然後在他高舉雙手難得解開繁瑣的扣帶,直接像穿套頭衣一樣從頭上往下攏時,那原本就纖細的,帶著韌勁的腰身就完全展現了出來。
……細到,讓人想要嘗試一下它的柔韌程度。
像看看它顛簸的時候,會不會也這樣讓人想要用雙手扣上去,抓住它,然後帶著它劇烈的起伏,就算它因為承受不住的泫然欲泣,也像再……
剪影在這個時候側身,彎腰開始穿褲子。
彎下腰時,屬於他身體上最有弧度的地方就更加凸顯出來,像是在邀請一般。
宋青衣神色淡淡的坐在那裏,和一個月前的隻是被對方碰到了一點點.赤.裸.的肌膚就忍不住想要驚跳起來的自己全然判若兩人,但那雙微斂的眸子卻更加深沉和不可測。隱隱的帶上了一些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