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十點,護士說好今天上午十點動手術的。
“你的眼角膜不用移植了。”慕安辰高興的說道,忍不住激動的抓起了蘇雨沫的胳膊。
蘇雨沫皺眉,甩開慕安辰,一臉肅色:“怎麼回事?”
慕家的情況,她是知道一些的。現在慕家當家主母是後媽,慕安辰是原配的孩子,在慕家並不受寵。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話語權。
“反正你的眼角膜不用移植了,你不會看不見,也不會變成瞎子。”慕安辰沒有正麵回答蘇雨沫的話,神色有些閃躲。
總歸是不用失去眼睛,對蘇雨沫來說,是件好事。
“理由呢?”蘇雨沫質問。
三天前,慕父還義正言辭的讓醫生準備手術,此時他不可能改變主意。蘇雨沫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慕安辰磨蹭了半天,最終還是受不住蘇雨沫質問的目光,說了實話。
“是楚銘宇。”
聽到這個名字,蘇雨沫忍不住微顫。原本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沉入海底,已經死了。
可此刻,還是忍不住瞬間波動。
臉上的平靜被劃破,透出幾抹慌張:“他想幹什麼?”
“他是從我父親口中知道這件事的,違約賠付了五千萬,你的眼角膜不用移植了。”慕安辰說著,眉頭跟著微微蹙起。
看著蘇雨沫這個表情,他的心裏也跟著難受。
如果,他能早點拿下公司,就可以擁有一切決定權,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
“他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他,原諒他嗎?”蘇雨沫激動的怒斥,胸口跟著起伏。
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裏,染滿了怨恨。
一石迭起千層浪。
楚銘宇這個名字,是她的雷區。
“我不求你原諒,更不要你感激,我隻希望你好好的。”
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蘇雨沫“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楚銘宇站在門口,他的額頭差點撞了上去。沫沫地退後半步,臉上忍不住失落和痛楚。
他就想看看她,可是,她卻沒有給他機會。
“滾!我不想看到你!”病房內,蘇雨沫怒吼聲傳了出來。
她背對著門口,胸口逐漸起伏,臉色間透出了蒼白。
她不想見到他,哪怕一眼。
門口,楚銘宇聽到這話,心中竟然生出一抹慶幸。
至少,她還恨他。
挺好。
俗話說,沒有愛就沒有恨。
愛與恨,永遠是相纏的。
在來這裏之前,他仿佛思考著各種畫麵,他不怕蘇雨沫罵他,打他,甚至殺他。
他就怕她對他平靜如水,漠視到沒有半點波瀾。
“好,我滾,我滾。”楚銘宇連忙應道,他落寞的轉身,幾次回頭,依依不舍。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沫沫,我今天來,並不是想打擾你。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我很想你……”
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弱,像是完全沒有底氣。
他知道,他不配!
眼眶中一瞬間泛紅,盡管他把夏月薇和龍醫生送進了監獄,盡管她們已經得到相應的懲罰,可他的愛情,卻回不來了。
還有他們的孩子……
楚銘宇捫心自問,蘇家,蘇父的事情,雖然都是他間接造成的,但是他也是被蒙在鼓裏,有情可原。
但是他們的孩子,卻是他親手殺害的,每每想起,便是揪心的痛。
別說蘇雨沫不能原諒他,就連他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就在楚銘宇悲痛的暗自離開時,病房的門開了。
蘇雨沫一臉平靜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伸手將一份類似文件的東西遞到他的手裏。
“我們離婚吧。”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從她的眸子裏,楚銘宇隻讀到了一腔冷漠。
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伸手將文件接過來一看——離婚協議書。
“楚銘宇,婚姻中傷害,就像是你打在木樁上的釘子。你認為傷害可以抹平,釘子可以拔走。但是木樁上還是會留下一個孔。我們回不去了,以後,各自安好吧。再見!”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