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那種事情,以前他想都不敢去想。現在……”

風勁節忍不住還是笑了:“現在首先,小容的身體就不允許。”

說著說著,他不由地又懊惱起來:“都是你惹的禍。本來燕凜的失眠症已經好很多了,被你這麼狠狠地把小容一陣糊弄,我看燕凜還得發病。以前他睡不著時,有小容在他身邊,他還會安穩安心睡一會兒,如今……”

風勁節搖著頭歎氣不迭:“如今兩個人再湊一塊,反而得一起失眠吧。到時候就是一個病人變成兩個……你……唉,這麼多年的同學做下來,你行事的風格,我多少也是了解的,隻是……”

隻是你雖然是好心,但就不能換個溫和點的法子提醒人嗎?你倒是痛快了,可是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副作用有多大啊?

風勁節這叫個鬱悶。

其實小容和燕凜之間的關係過於親密,燕凜待小容太重太珍,這些事,他在燕宮這麼久,天天離他倆那麼近,早就看出似有不妥了。不過,他可沒有過提醒這二位的打算。原本以為小容遲早要回去的,那就這樣,縱容著小容,享受與燕凜相處的最後時光,又有什麼不好。他隻要多費些心思看著,斷不至於讓誰吃了虧去就是了。

小容的身體狀況已經越來越穩定,基本上隻要按著他的方子服藥,照他的要求調養,就不會有大問題。就是因為怕小容在毫無防範下,被人傷害,所以他才一直沒有離開,就算一直牽掛著盧東籬,卻始終不能放心回趙國。

本想就這樣,悄悄守護著,直到那一拖再拖的冠禮,終究不能再拖地正常舉行。若無方輕塵的攪局,小容就算是一直猶豫,冠禮後,終歸也是不得不走吧。

隻要自己多留一段時間,在旁邊看著小容度過這段無所顧忌,不受拘束,自由自在與他最在意之人相處的生活,守護著小容留一段最美好的記憶,然後護送小容回小樓,他也就放心了。這樣一段有限的時間,這樣一點犧牲,他還是可以為同學付出的。

唉,人啊,果然是關心則亂,越是麵對親近之人的事,就越是冷靜理智不起來。

昨天他當場被方輕塵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給嚇傻了,本來該鬱悶該惱怒該抗議該打圓場,可他一下子居然都給忘得一幹二淨。傻看著方輕塵鼓動唇舌,又傻看著小容暈乎乎地出門去,然後當醫生的毛病發作,在屋子裏團團轉就是擔心小容的身心健康,等他總算緩過神來的時候,天都亮了,黃花菜也早涼了。

一路上回想著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小心翼翼,再看看這隻唯恐天下不亂的白狐狸,風勁節簡直痛不欲生。

這混蛋,真是越瞧越讓人不順眼啊!三天……不就三天嗎?我都在這裏耽誤幾個月了,眼看大功告成,你這混蛋卻連三天都不肯好好過,一定要折騰出天大的響動,才肯罷休嗎?這家夥,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風勁節皺了眉,看著方輕塵,認真問道:“輕塵,我明白你是為了要提醒小容。可是,你好好說話就不行嗎?老實說,你明知道這樣會將小容和燕凜兩個都搞得心神不寧,為什麼當時偏要說得那麼嚇人?連我都懵了,更別說小容了。”

輕塵條件反射地張嘴想反駁,勁節已是正色瞪了他一眼:“你別和我說你自己不痛快,所以存心要惡作劇那種話。我們兩個下次見麵還不知道要等幾十年後,那話你平時騙騙別人也就罷了,不要在這時候來糊弄我。”

這家夥,素來是個喜歡用別扭手段來處理問題的,他若是自己不肯說,他那些七拐八彎十三繞的心思,便是像……像他風勁節這樣聰明到絕頂的人,又哪裏推測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