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了。”

我睜了睜眼,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安年看了我一眼,“馬上要打仗了……是兩批喪屍之間的戰鬥。”

“安年,你是不是做夢了?”

“誰跟你說夢話?我們這附近有兩大喪屍集團,他們為了爭地盤,馬上要開戰了。”

“你怎麼知道的?”

安年張了張嘴又閉上,然後抬頭看著稀稀落落的星星:“我們明天立刻趕路,去凱特的工作室,那裏最安全,厄爾圖城馬上就要呆不得了。”

入秋幹燥的空氣被烘的暖暖的,可是我還是感到一種刺心的冷。我抱了抱胳膊。安年靠過來,等了一會才問:“還冷嗎?”

我點頭:“冷。”

安年又靠近點,手臂伸過來摟著我的肩膀:“這樣呢?”

我站起來,抓幾把土把火蓋滅,“睡吧。”

第二天真的是被凍醒的,睜眼的時候躺在安年的胳臂上,一抬眼就能看見安年的長睫毛。

這小孩。真的是想用他的小身板來護著我?

天又陰又低,眼看快要下雨了。我拍了拍安年。

安年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看我。

我說:“要下雨了。”

安年反應了一會,忽然睜大了眼:“咱們睡了多久?現在快中午了?!”

陰天,沒太陽,我也不清楚。

安年飛快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然後抓住我的手:“快走,再不走就不能在開戰之前離開這裏了。”

我點點頭,心裏有異樣的感覺。

那感覺對我說,不要走,不要離開,不要。

人總是這樣賤。

不走?留下來看他跟別人恩愛纏綿?我真他媽的……

安年拉著我飛快的跑起來,我幾乎被他拖著走,我看著那兩條飛快倒蹬的小腿,“安年,不用這麼著急吧。”

安年好像還咬著牙:“不行,必須快一點……”

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安……年啊,你……怎麼知道的這事啊……喪屍們都沒思想沒組織的,他們怎麼得到命令啊……難不成……”我豁然開朗,“難不成,就…………跟Email群發一樣……他們可以接受別人發過來的指令?”

回答我的是安年急促的呼吸,還有踩在幹草地上悶悶的跑步聲。

雨終於淅淅瀝瀝的下起來。

安年和我的鞋和褲腿都沾了不少泥,在雨大的實在沒辦法行進的時候,我們躲在一顆長滿圓圓的小葉子的茂密大樹下麵避雨。

臉上沾滿了水,我用手背抹一下,立刻又有新的水滴沿著黏在額頭上的頭發蜿蜒下來。

安年還在喘著氣,我把上衣脫了,有一陣夾雜著濕氣和星星雨點的風吹過來,我忍了忍湧上來的寒意,把上衣擰幹,看著安年滿是水滴的臉,想給他擦一下。但是手伸到一半又覺得這動作太女氣,就把衣服扔到安年手上。

安年側過頭來看我,額間還有不斷滾落的雨滴。

我說:“擦擦啊。”

忽然覺得安年的眼睛好像都是濕氣,水亮亮的,好像馬上要滴出來。

我垂下眼簾,安年,你想做什麼?

安年兩隻手把我的肩膀扳過來,然後湊過來吻我。

我沒有回應,也不想躲開。安年的吻和圖恩不同,帶著少年獨有生澀與炙熱,小心翼翼的探索,我張開嘴,他頓了一下,好像沒想到我的順從,然後把舌頭瘋狂的伸進來。

我知道我的心在跳,可不是因為心動。這是什麼?卑微的報複的筷感?圖恩,我背著你和別人接吻了,不,不止接吻,不,你看著,不會僅僅是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