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她出門走遠,便問秋雯:“鶯兒是何出身?”秋雯咳了兩聲說道:“她的父親是原越州刺史,在她十一歲的時候因貪汙受賄被……斬首,她的母親殉情而死,八歲的弟弟因年幼隻判了流放嶺南之刑,而她被充入宮中為婢。幸好她厲害,在宮中不僅躲過了欺辱,還從洗衣婢做到了聖上的禦前侍女,後來公主出宮建府,她被聖上欽點為公主的貼身大丫鬟。”
原來她是罪臣之女,讓罪臣之女入宮,難道不是很危險的事兒麼……不過一州之長貪汙,應該不是父皇判的罪,況且她做過禦前侍女,若有問題早被父皇發現了。問了一下誰斷的此案,得到結果為兩浙路製置使,果然。
笑了一下,我居然首先關心她是否有威脅,也算是對不起她盡心盡力的侍奉了。她的身世著實悲慘,等到她大了放出府豈不是無家可歸?到時候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罷。
再問了秋雯幾個的出身,她們都說寒門人家不足掛齒,說了地名我都會沒聽說過,我心裏暗想其實剛剛的越州我也沒聽說過。
片刻後鶯兒拿了圍棋進來,我便開始學圍棋,圍棋的基本規則十分鍾便掌握了,接著我和鶯兒對弈,一邊下鶯兒一邊告訴我那些基本招式。等到終於了解了圍棋的基本招式,問了問現在的時辰,雲煙回答已是申時一刻,居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站起身走向書房,還要解決一下作畫的問題。邊走邊想著,駙馬該散值,來這裏教武藝了呢。想起早晨那一幕,不由得有些心虛,才成親三天就給她製造了麻煩。
說到“她”,昨天那個刺客說的話可信麼?連人都能搞錯,把我當成駙馬,那麼他們口中所說的駙馬是女子能不能可信……
如果真的是的話,為什麼一個女子會入朝為官並成為駙馬呢?入朝為官肯定是故意為之,成為駙馬不知道是不是計劃之內,而且,她以女子之身入朝為官,被發現肯定是死路一條,就算有什麼陰謀也不必這樣,多半是被逼無奈或者陰差陽錯入了朝堂,成為駙馬。
我要不要確認一下駙馬到底是不是女子呢……既然她成了駙馬,肯定就想過身份暴露的情況,小人物的話滅口是最好的方法,如果是我麼,把皇帝寵愛的公主殺掉得不償失,再說駙馬應該看得出來我希望她是女子,在我這裏暴露沒什麼的。
但是,還是順其自然的發現比較好,娛樂活動這麼少,看著這人遇到問題的時候手忙腳亂的掩飾身份,也是一種樂趣。
到了書房,丫鬟取紙筆研墨畢,我便開始揮筆作畫,前世喜歡畫人物立繪,又兼毛筆也用的慣,所以簡單的人物立繪是可以畫的,但是不要說古代這個注重寫意的世界,就是以寫實逼真來衡量,我的大作也是爛的可以。
扔掉筆,我歎了口氣,旁邊丫鬟們早就憋不住笑了,鶯兒忍笑道:“公主,你畫的這人……頗有神韻,咳咳。”
有神韻是必須的,此人物的原型是仙劍一遊戲靈兒姥姥的立繪啊,看這有威懾力的神態~我幽幽的說道:“明日,就會有一個這樣的嬤嬤來教本宮禮儀了。”再看兩眼,搖搖頭,墨水畫出來的和鉛筆繪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丟在一邊,繼續畫正經的水墨畫。
看著我畫出來的竹和山水,秋雯不禁大搖其頭,然後提議把太子送我的那些水墨畫拿出來臨摹,我愉快的答應。
又不知畫了多久,外麵有丫鬟通報駙馬來了,於是叫丫鬟把我剛剛製造出的東西燒掉,然後起身出門。在屋裏待了一下午,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內院的廂房,正在喝茶的駙馬見我來了,立刻起身行禮。“參見公主。”嗯,駙馬看起來和顏悅色,沒有絲毫不滿,不愧是溫雅謙和的人。
笑著說駙馬快快請起,不必多禮,看她穿的還是公服,剛要慰問一句辦公辛苦,而且辦完公事後還要做我的師傅,真不容易,卻見她又抱拳說道:“恭喜公主。”
有些疑惑,恭喜什麼?
卻見她笑的依舊如沐春風,然後說道:“‘萬縷千絲終不改,任它隨聚隨分’,恭喜公主才名冠京華。”
我一時愣住。
第19章 戳穿駙馬進行時初彈
這人居然嘲諷我,就算我剛成親三天就給她搞了個滿城風雨,但是,我已經比前朝的某些公主好多了好嗎!我在政治上不會參與朝政,軍事上不會擁有軍隊發動兵變,生活上不會蓄養男寵,再婚改嫁,甚至會原諒你的女子之身,上哪兒找比我還好的公主……
憤憤的想著,麵上隻得裝糊塗的笑道:“駙馬謬讚,本宮怎麼比得上你這個探花郎呢~”
“公主過謙了,公主之才臣和諸位臣僚都仰慕萬分,今日上午去崇政殿奏對的路上還看到了公主,要不是公主要去後宮,必定要向公主請教一番。”慕寒一本正經的說道。
……人不可貌相,此人看似恭敬而禮數周到,實則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可是我是理虧的一方,也不好發怒,隻好繼續裝糊塗:“哪裏哪裏,駙馬快請坐,喝茶吧。”說著自己也朝椅子走去。慕寒回了一句謝公主,看我坐下,她才坐下。
暗暗哼了一聲,就算你再禮數周到,我也知道你的本色了。這次由於理虧而站在下風,那麼隻有讓她更理虧才行——這個嘛,當然是她的女子身份,如果她是女子,那就是耽誤我的終身大事,於理有虧,而且更是要殺頭的欺君大罪,這種錯誤可比我犯下的要嚴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