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斯雨》——愷玄君
餘閑坐於室內,忽聞窗外之雨聲,良久,神遊其中,因有感於昔日之景,遂作文。悲夫!天不能我之事,地不能慰我之心,斯雨淒淒,餘心寒矣。
念往日之事,餘與一女同行,忽聞風襲來,當之時,雷雨大作。女曰:“不願避風雨,欲與君漫行其中。”餘曰:“願相隨。”乃瀝風雨,談笑如初。
已而遂晴,女曰:“何如?”餘曰:“如臨仙境。”“何?”曰:“心之所往,不在風雨,在乎也。詞曰‘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平生。’餘心如是。”
女乃笑而不語。餘曰:“吾幸能與君偕行,風雨何足哉!”女亦曰:“餘與君同。”有間,乃散去。而後曆經多年,不複與之相遇,乃至於今日之所悲。
愷玄曰:“景,弗似當年。奈何與君相隔千裏,餘心何其悲矣。如君至,為我誦《上邪》,餘之愁,將一掃而空。”
《夢裏紅顏》——愷玄君
庚子月望日,夜,餘大醉,適時,精神怳惚。夢有一女,著素衣,駕彩雲,自方來。餘往視之,貌若天仙,膚如白雪。與之暢談,各論天地山川之妙,日月之精。餘又賦詩相贈,歌詠其德。欵欵深,不所出。
適時,因風雲突變,乃不其所蹤。夢醒,仰見月,恰似夢中之女,如冰之,如玉之潔。乃歌曰:“一日一夢兮,癡癡不忘。朝夕慕兮,惜之如狂。愛而不得兮,舉目四望。可歎年兮,心也茫茫。”
嗟夫!寤寐無為,輾轉伏枕。斯女難尋,憂心不忘。餘雖見其人,終是夢裏紅顏,惜哉!惜哉!
《傷往事》——愷玄君
念間,兜兜轉轉十年,憂愁為誰起?可歎音難覓,故人散去,惟餘獨在徑,行。愚人諷我以為偽,惡人傷我以為倨。至,何所謂?何所謂善?嗟夫!俗之人莫我也,餘又能同之同?乃歌日:“恨齊桓之難兮,無有鮑;怨水之不複兮,蓋無鍾。將遠適以從兮,惟恐天之不我容,發壯心以疾弛兮,怎奈之不周!“
憶昔往日,餘在垂髫之年,弗有歎。至束發,愁怨漸趨生,內漸趨衰,蓋因險而吋弊也。夫三王之時,莫不廣施恩徳,以致於黔首皆善,而今雖為盛,怎奈人心不古!
夫聖賢屈於濁穢之中,聲名不顯,而奸邪之徒居其上,數擾之。縱觀天下之大,餘心何往?舉目四望,乃不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