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雙眼,堅定地開口道:“謝皇上關心!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稟報!而且,我被千叮萬囑,此事重大,隻能告訴您一個人!”

話畢,她用為難的眼神看了看令妃,以頭叩床,做出懇求的樣子來。

令妃心裏“咯噔”了一下,那種不對的感覺越發明顯,但乾隆就在一旁,她一貫又是走體貼路子,隻能顯示大方:“那臣妾先去給小燕子準備飲食了。”說完行了禮,就帶著宮女們走了。

到室內隻留下乾隆和他的心腹太監時,乾隆用一種“我知道你會說什麼”的表情,微笑地看著燕寧:“你說吧!”

燕寧又叩了一下床沿:“皇上,這件事很複雜,要用很長時間才能說清楚。在山東濟南,大明湖畔,有一戶夏姓人家,當家的是一位夫人,這位夫人去年重病,治不好了,臨終前告訴獨生小姐……小姐帶著丫鬟一路進京,又要保護好信物,還要保護好自己,隻能女扮男裝……到了京城,日日打聽怎麼才能見到皇上,可憐小姐一個姑娘家,一點辦法也沒有……費了好多功夫終於打聽到太常寺,卻……後來我無意中結識了小姐……大雜院住的不好,實在是委曲了小姐,但小姐倒是絲毫沒有架子,和我相處得極好……不想小姐告訴我,她的親生父親是當今聖上!……我也是個傻大膽,隻一心想帶著小姐見到皇上……小姐體弱,爬不上來了……我帶著信物,終於進了圍場,卻被射了一箭,昏迷不醒,沒能讓皇上盡早見到小姐,真是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小姐!”

令妃失算

燕寧花了很長時間,才說完了過程,著重表達了夏雨荷臨終的囑托(此時乾隆露出痛楚表情),小姐主仆一路進京的艱難和到京城後尋親無門,空望皇宮而不得的無助(此時乾隆露出不忍表情),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太常寺的梁大人卻又被拒絕(此時乾隆露出憤怒表情),後來機緣巧合認識了自己(此時乾隆微微皺眉,燕寧不禁緊張),兩人處的好做了結拜姐妹(此時乾隆鬆開眉頭,燕寧稍安),自己知道了真相,願為小姐效力,皇家高貴,乃萬民之主,怎麼能讓皇帝女兒流落在外呢?(此時乾隆露出自得表情),但是沒見識,能力有限,隻想到進圍場的辦法,但又被射了一箭重傷昏迷,耽誤了皇帝認女,請皇上恕罪(此時乾隆露出恍然表情)。【理論上一國之君應該是喜怒不形於色,但瓊阿姨的還珠文裏,乾隆表情十分豐富。】。

燕寧說完,不敢言語,隻睜大眼睛望著乾隆,不想睜得久了,眼睛酸澀流下一滴淚來,乾隆聽完了整件事,沉吟了片刻,又觀察著燕寧,判斷真假,突然看到燕寧落淚,心裏一軟,開口道:“那麼……這位小姐才是朕的女兒,你是幫她送信的?”

燕寧看著乾隆並沒有惱怒,語氣也很溫和,揣度著應該不會責罰了,連忙應道:“是的,我帶著圖和扇子,要幫小姐送給皇上!可是我受了傷,信物也弄丟了……我沒辦法證明我的話,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小姐叫夏紫薇,她生在紫薇花開的時候,這名字是夫人取的。夫人名叫夏雨荷……”

這兩個名字一說出來,乾隆陡然一震,他看著燕寧一臉沮喪,從懷裏掏出一把扇子:“你看這是什麼?”

乾隆打開折扇,燕寧一看,扇子上畫了一副荷花圖,旁邊有題詩,燕寧心知,這就是那首“雨後荷花承恩露,滿城□映朝陽,大明湖畔什麼什麼”的詩了。

她趕緊點頭:“就是這把扇子!還有一副‘煙雨圖’!圖上還有印鑒!是皇上親印的!”

乾隆輕籲一口氣,有了大概判斷,他想了一下,又問道:“你怎麼敢冒著生命危險闖圍場呢?你不怕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