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打算待在宮裏,這個可憐的皇後,能幫一把是一把。燕寧把很多後世的婚姻總結,假托方奶奶之口,告訴了皇後;為了讓皇後警醒,甚至把還珠裏十二阿哥的部分,黑化之後變成方奶奶的兒子!
皇後其實很聰明,隻是各種不平衡讓她變得尖銳,偏偏容嬤嬤也是個暴脾氣,耍個手段都是武力路線,兩個人鑽了牛角尖,想不到“以柔克剛”的路子,才在一條道上越走越黑。小燕子推心置腹一大篇,借了一位積年老人家“方奶奶”所言,讓皇後很有些感同身受,再想想自己唯一的兒子永璂……皇後痛定思痛,一直想到晚上,在乾隆進來的一瞬間,她悟了。
其實,自己並非一貫剛硬,否則不會受封“嫻”妃,那時候自己是嫻雅嫻靜的……從什麼時候起,才變得冷厲刻板的呢?是當了皇貴妃統管後宮的時候?是當了繼後卻處處被人說不如元後的時候?是令妃一個包衣奴才都敢明裏暗裏對付自己的時候?
自己是怎麼想的呢?明明越嚴肅越招皇上不喜,怎麼就隻會“忠言逆耳”呢?當初的“嫻”呢?“文雅、柔美、嫻靜、莊重”這些字眼,都遠去了嗎?皇上封魏氏為“令”妃,這個美好善良的封號,怎麼就沒讓自己警醒呢?
看著乾隆走近,皇後整理心緒,端正了神色,關心地詢問起紫薇。當晚,皇上留宿坤寧宮,這……是最近一個月的第一次吧……
到了第二天,皇上的謝意,坤寧宮久違的笑聲,都讓皇後又是心酸又是懊悔又是慶幸,為什麼自己早沒有想通?好在如今想通了……她很謝謝小燕子的話,謝謝那些民間道理,但如今,小燕子說她要出宮?
皇後一驚,思緒從回憶中收回,快步走進前殿,隻聽紫薇慌泣道:“小燕子,你不要走!我們是結拜姐妹,磕過頭發過誓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患難扶持,歡樂與共!永遠不離不棄!……”
紫薇其人
紫薇不放,乾隆不舍,皇後挽留,搞得燕寧也不好硬要走,說到最後,乾隆拍了板,先留下,等紫薇祭天酬神過後,再說。
接著,乾隆帶了點為難,慢慢地告訴紫薇,冊封時,她會被宣稱是皇上在民間收的“義女”……
紫薇當下就有些站不住了,踉蹌一步靠在椅邊,“義女”麼?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不是見不得光?是不是……會有損皇上的形象?自己……是讓皇室蒙羞的存在吧?
乾隆看著紫薇搖搖欲墜的樣子,心裏也很痛惜:“紫薇……朕也很無可奈何……朕是一國之君,顧慮太多……”
皇後走了過來:“皇上,紫薇是個懂事的好姑娘,她能想明白的。”
燕寧也勸慰道:“紫薇,反正你是皇上親封的格格,皇上心裏也明白你是他的親生女兒,就算是‘義女’,也能像十二阿哥那樣喊皇上為‘皇阿瑪’呀!”說著她轉頭問乾隆:“皇上,紫薇可以喊您皇阿瑪麼?像十二阿哥那樣?”
乾隆大點其頭:“當然,紫薇是朕的女兒,本來就該喊皇阿瑪!”
燕寧捅捅紫薇:“紫薇,快喊呀!”。
紫薇帶淚看向乾隆,乾隆也滿臉痛惜地看向紫薇,她動動嘴角,又抿了抿,才低低開口:“皇阿瑪……”
燕寧看了皇後一眼,皇後領會:“紫薇,那我呢?”
紫薇有些驚訝:“皇後娘娘,您……”
皇後微笑地打斷:“不要叫我皇後娘娘,像稱呼皇上那樣,你該怎麼叫?”
乾隆大聲道:“這是你皇額娘!”。
紫薇帶著點感激:“皇……皇額娘……”她知道,就算皇上和她娘再恩愛,在皇後心裏,她也是外麵來的,賞賜東西安排住所都是職責所在,但能讓自己喊皇額娘,這是一種接受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