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慕沙公主渾身都是暗器,故而一直留著心。此刻見到一絲金光,雖不知道是何物,警覺之下也快速閃避,同時揮劍一擋,那金針“叮”地一聲,原路彈回,竟插入慕沙的臂彎。
慕沙身形一晃,手酸刀落,踉蹌幾步,卻退到懸崖邊上。
簫劍眼看不妙,正想撲過去抓住,慕沙腳下踩空,已直直摔落。
他從小得師傅教導,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死在自己跟前,無奈歎息一聲,跟著躍下。
那群緬軍這才追來,看見公主和敵人一前一後掉落,不由大驚,等跑到懸崖邊往下一看,隻見丹倫江滾滾流逝,河水翻騰之間,已不見二人蹤影。。
北京,紫禁城,禦書房。
永琪正在這裏,他已經得知緬甸確會進攻雲南,故特來求見乾隆,允許自己出征。
乾隆雖然欣賞兒子的勇武,但也很擔心他初愈的身體,正思慮的時候,傅恒來了。
傅恒遞上信報:“皇上,劉藻來報,緬甸軍隊突然停止集結了,緬王猛白甚至親率一隊人馬,在境內沿著怒江大肆搜捕。據說,緬甸八公主慕沙在軍營裏發現我朝探子,一路追捕,二人對打時不慎跌入怒江,至今未見蹤影,那個探子,緬軍曾聽慕沙喊過,名叫……簫劍。”
乾隆和永琪同時一驚:“簫劍?
永琪難以置信:“以大哥的本事,不會這麼容易失敗,更何況對手還是位女子!”
乾隆點頭:“朕也這樣認為。傅恒,你傳信劉藻,派兵打探簫劍的下落,同時關注猛白的行蹤,以防他假借尋人,趁機入侵。”
永琪看著傅恒離去的身影,仍然憂心忡忡。
乾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擔心,憑簫劍的本事,必定安全無恙,隻不過,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小燕子,免得她煩憂。”
永琪感激道:“謝皇阿瑪!”
乾隆歎了口氣:“你們幾個都是我信愛的晚輩,在我來說,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人出意外,簫劍本領高強,必定吉人天相,你要相信他。”。
永琪無言地點頭,想著此時小燕子必定在景陽宮裏和孩子們一起玩樂,若有一天,簫劍的情況瞞不住了,她該有何等傷心,那向來微笑的臉龐,必會被哀愁籠罩……。
唉,他心裏一歎,簫劍,大哥,你身在何處啊?
簫劍正在清緬邊境,雲南這頭的一處山坳裏,某個荒廢的小屋中。
屋裏籠起了火堆,上麵架著一個洗過的缺口鍋,裏麵熬著草藥。
他看看躺著的慕沙,雖然臉色發白,但比剛從河中撈起的灰黑樣子,已經好多了,看來這些草藥,確實起了作用。
簫劍一邊添柴一邊思索,此地靠近邊界,還是要想法子潛回雲南深處。既然慕沙落在自己手中,這個大好機會可不能放過,可是,一日留在雲南,就多一日被緬王找到的可能,那麼……帶回北京去?
想了一陣,草藥已經熬好,倒出來濾過,過去扶起慕沙,慢慢給灌了進去。
接著又回到火堆前,架起一隻褪盡的山雞,翻烤起來。
片刻之後,響起一聲低吟。。
抬頭一看,慕沙醒了,正緩緩轉動著眼珠,四下打量著,看到他的注目,視線迎了過來。
“這是哪裏?”慕沙語聲輕飄。。e
“這裏是雲南,具體位置,在下也不知道。”簫劍隨口答道,手下仍在翻動著山雞。
慕沙察覺到什麼,動手一摸,不禁變色:“你給我換了衣服?”
簫劍看看她:“你跌入河中,渾身都濕透了,又中了毒針,為著你不沾濕氣也好,排毒療傷也罷,總得替你換下濕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