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功勞,問他要什麼賞賜。

簫劍表示此乃臣子本份,不應賞賜,又想到慕沙曾經提及的事,試探問道:“皇上,臣想起了漢朝時‘夜郎自大’的典故,這些邊境小國所見有限,根本無法想像我朝的強盛,故才敢冒犯天威。如今恰逢除夕,宮中必有大慶典,何妨讓那緬甸公主進宮一觀,也讓她見識見識,或者對勸服她永止兵戈有所幫助。”

這話乾隆愛聽,想了想,哈哈大笑:“你說的對,諒那緬甸公主也沒見過我大清過年的盛景,除夕晚上,你帶她來,一同參加晚宴!”

簫劍施了一禮:“皇上聖明!”

從禦書房出來,簫劍想了想,去了理藩院。

他不是過河拆橋的性子,本不會在慕沙寫信之後,就再不去見她,可上次慕沙出麵踢跑了那幾個人,雖然他並不在意也不需要,內心卻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這種情緒令他有些困惑,所以當時他鎮定地把慕沙送回理藩院之後,就沒再去,隻派下仆送過兩次日常用品。

不過,今天他必須去了。

見到慕沙,發現她氣色不錯,神態也很安穩,絲毫沒有寫信之後不見下文的焦慮。

看見自己,慕沙也沒有預想中可能的憤懣,隻自信一笑:“清朝皇帝是不是同意我除夕之夜去皇宮了?”

簫劍不由驚歎:“是,你說對了。不過,現在我想先帶你去見一個人,不知你可否願意?”

慕沙率先走向門口:“那就走吧!”

理藩院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這次有點遠,要到外城去,我們坐車。”簫劍示意。

慕沙很利索地蹺腿上去,卻沒有進車廂,拿起韁繩,瞟了眼簫劍:“坐上來呀!”

簫劍哭笑不得,隻得坐到另一邊,兩人一頭一個,都坐在前車板上,慕沙手一甩,喝了一聲“駕”,馬車吱吱扭扭地向前行去。

到了目的地,慕沙抬頭一看,帶著疑惑念道:“方宅”,她看了眼簫劍,“是你家?”

簫劍含笑下車:“是的,進來吧。”

慕沙也跳下馬車,隨著簫劍的指引,一起進去。

仁叔聞聲而來,看到自家少爺居然帶著一個漂亮姑娘回家,簡直兩眼放光:“少爺,這位是?姑娘怎麼稱呼?”

簫劍微窘:“仁叔,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位是慕沙,我隻是帶她來見見師傅!”

仁叔有些失落:“哦,來見大師啊,他在花園裏。”

慕沙好奇地看著這位表情豐富的長者,大方一笑。

仁叔頓時又激動起來,屁顛屁顛地跟在兩人身後,一起去花園。

靠近花園門口時,簫劍就揚聲喊道:“師傅,我回來了!”

隨著話音,幾個人進去,慕沙一眼就看到,溪邊站著位正在微笑的僧人。

慕沙對著這位氣度宏雅的得道高僧,恭敬地行禮喊過大師,再抬頭細看時,微微一愣。

“你……”,慕沙覺得似曾相識,片刻後想起來,“我在新米節上見過您!”

師傅含笑:“我知道,不過當時我沒有看到你,隻看到了你的金佛麵。”

這話提醒了慕沙:“簫劍,這回可以把金佛還給我了吧?”

當著兩位長輩,簫劍微微尷尬:“仁叔,待會兒去我書房,在桌案左首的檀香色盒子裏,有一個珠串金佛,請你幫我取來。”

仁叔急了,姑娘的金佛在少爺手裏?那不就是定情信物的意思嗎?怎麼能還回去呢?要還也得“還”個別的,就當是交換。

他忙道:“少爺,我沒見過什麼金佛啊!不過我記得咱家有一個玉佛,不如把這個賠給慕沙姑娘?”

仁叔的心思,簡直如司馬昭一般,讓簫劍更加尷尬,本來還寄望於慕沙沒有聽懂,可看到她眯眼微笑,簫劍就知道,慕沙完全明白了仁叔的隱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