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
宋福寶瞧著,半晌道:“那好吧,嬤嬤慢走。今日……還辛苦嬤嬤了。”
“辛苦”二字,意喻不言而明。
閻嬤嬤聽到,不由鎖目,但見麵前人溫順笑著,未曾有什麽異常,仿佛之前的事真的過去了,或是從來沒發生過,心道她作為年長者,何必將稚童的話如此當真,當即搖頭一笑道:“不辛苦,都是老奴應當的。老奴告退。”
宋福寶點頭,註目閻嬤嬤離開。閻嬤嬤離去後,玉嬤嬤還未走。
一幅有話欲說的模樣。
宋福寶看了一眼玉嬤嬤,裝作不明白,奇怪問道:“玉嬤嬤,您不跟著一起走嗎?”
玉嬤嬤猶豫片刻,道:“方才……小主子千萬莫放心上。”
“方才……”宋福寶一臉不明所以,她在裝傻,和閻嬤嬤的事……既過去就不必再提。
再者,就算記得,和麵前人說了,顯得她這人小心眼,從她口裏說到太後跟前,也不是好事。
玉嬤嬤見她似是真忘了,當即笑了聲:“啊,沒什麽,那老奴退下了。”
宋福寶點點頭,目送玉嬤嬤離去。
待人都走幹凈了,她才鬆口氣,返身回到殿內。
蕓秋跟上來,一臉躊躇,眉眼裏似藏著話要講,宋福寶註意到了,擡眼看向蕓秋:“蕓秋,你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蕓秋未曾想小主子會突然問到自己,一時楞住,猶豫了一會才道:“小主子不要氣餒,其實您已經做得極好了,奴婢看得出您盡力了。”
是啊,她真是盡力了。
奈何這樣一具肥嘟嘟的身板,要做出那般翩若驚鴻,優雅動人的姿態……根本無法想象啊!
暗暗吐槽,宋福寶望著蕓秋善意搖頭:“不,福寶心裏知道,還有許多不足之處,明日福寶會更認真更努力的。”
蕓秋瞧著她,滿眼心疼,許是想到今日她學習時費勁的模樣,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蕓秋沒再說什麽,宋福寶學了一下午也是夠嗆,這日頭還熱著呢,學得一身汗,黏糊糊的粘在衣裳上,緊貼著肌膚,怪不得舒服的,便命人準備溫水,沐浴一番換了身新衣。
這時廚房裏的人已做好晚膳,幾名宮女陸續端上來,因之前特意同蕓秋交代過晚膳不要做多,避免油炸魚肉,多蔬菜水果,分量盡量少。到底是皇宮裏的廚子,說一說就立馬明白了。
用過晚膳後,宋福寶覺得渾身骨頭酸,興許是乏勁慢慢上來了,可這個點要是睡著了,按照她的生物鐘,半夜就得醒過來,明兒一整天還有硬仗要應付呢,她可不能令作息時間紊亂。
想到閻嬤嬤臨走前交代的事,宋福寶將那本《宮規》拿來,翻了翻看到上麵果然都有標註,但仔細看,紙張泛黃,該是不少年頭的舊物了。
指尖在紙頁上緩緩拂過,粗糙的質地,有些紮手。
她抽出手,一頁一頁翻起來,想到三日後閻嬤嬤會抽查,她可不覺得……那位笑麵虎般的老人家會輕易饒過她。
想著,睜大眼專註的看,她努力集中精神,恨不得把這些繁瑣鬧人的宮規給一目目一條條都給植入腦中,根深蒂固。可惜,萬千學子裏她不過在中遊上下浮動,發揮再好也不可能將這厚厚一疊的書給看全,她看了會,就覺得眼中的字開始飄浮起來,竟有重影的跡象。
不自覺間宋福寶仰坐在了躺椅上,眼皮子有一下沒一下垂著,一副魂遊天外眼見著就要進入夢鄉。
蕓秋站在邊上給宋福寶扇風去熱,低頭的視線剛好錯過宋福寶的神情,隻能看到小主子偏拉著腦袋,垂眸盯著手中捧著的書籍。哪想突然間,小主子手裏的書籍啪嗒一聲掉了下來,砸在小主子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