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麵色一紅:“那就開飯。”她過去掛好內衣。滄海下去叫了房 東。
不一會,飯菜香就溢滿了房間。
謝過房東,又給了房東一百,雪兒關上門:“嗨,看看,咱們的 午餐。”
滄海也不客氣,他必須得吃,吃很多,他知道,今晚不同與以往 前幾天。
前幾天都是字郊區尋找他,在便衣警察的監視下。而從今晚開 始,他是去屠殺,屠殺的意思,就是鮮血橫流,就是浮屍遍野。
他不喜歡殺人,但有時候就是這樣,不得不為之的社會。
雪兒自己吃飯,不需要滄海喂了。她還想喂滄海吃,滄海不許。
滄海吃的很小心。師傅說過,任何食物都是勞動的結晶。滄海種 過地,他知道。
他吃的再多也不浪費。但米飯很明顯不適合他,他感覺不到飽, 他希望吃饅頭。
“我想吃饅頭。”滄海感慨道。
雪兒挺了挺胸:“要麼?”
“算了還是。吃米飯吧。”滄海搖搖頭。
他感覺雪兒似乎變了些。但他不懂,不懂女人,他在幾個月前, 是個觀念裏沒有男女之分的男孩子。
在他看來,或許是女孩子進入愛情後對於愛情的改變。
他想起了一個笑話,一個算不上笑話的笑話。
這個笑話,正好可以趕走他心裏的邪念,想吃雪兒饅頭的邪念。 雖然他都覺得自己定力差了很多。
“雪兒,給你說個笑話。”
“嗯,你說。”雪兒覺得很稀奇,他覺得滄海是個沒有幽默感的男 子,至少,在她麵前。
“嗯,那是我在拘留所裏遇到的。當時在高密。拘留所很小。本 來很少的人會去那鬼地方。那年正好當地有了經濟詐騙案,警方在逮 捕嫌疑犯的時候發生槍戰。死了倆警察,所以那陣子違章駕駛都要進 拘留所。我正好當時有任務,在那停留了三天,最後一天我抓到了個 在公交車上揩小姑娘油的流氓,不過對方有關係,反咬了我一口,我 反而進去了。後來在拘留所裏,遇到了一個朋友,他是南方的,當時 拘留所第一次住那麼多人,沒有夥食,吃的是半生的滿頭和鹹菜,後 來那夥計終於吃不習慣了,有一天對監獄長報告:‘李所,我想吃米 飯。’人家李所一愣,好久才反應過來,揚手就是一巴掌:‘吃你媽了 個X’當時。”
雪兒正吃著米飯,聽到這裏,見滄海在對麵模仿著山東方言,那 副頤指氣使的樣子,米飯,噴了滄海一身。
滄海直接沒閃開,也沒在意,繼續說道:“從那時起,我才知道 兩個道理。”
“哪兩個?”雪兒幫滄海清理幹淨,索性倚在滄海的懷裏。
“一,是我知道了,有些東西是不能向別人要的,要也要不到, 即使得到了,也是別人踐踏了靈魂後的東西。二是,不要依賴與任何 與你無關的東西。”
“隻要不是能隨身攜帶的,長在身上的,都不要依賴。因為總有 你失去它的那一天。一旦失去,就會頭腦混亂,失去理智,像煙鬼沒 了煙,酒鬼沒了酒,色鬼沒有了女人。富人沒了錢。”
滄海輕輕撫摸雪兒的頭發:“不祈求任何人,不依賴任何外物, 隻靠自己。”
雪兒慢慢說道:“誰也不要依賴嗎?”
“你可以去信任,用命去信任,但是,你要自己去爭取才可以, 那才是王道。到了那時,你就會明白。什麼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呢?你的命呢?”
“我師傅說了,我是真正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雪兒笑了,環著滄海的脖子:“你知道麼?你有時候像極了一個 人。”
“誰?”
“一個人。。。。。一個死去的人。”
滄海看著雪兒:“人都是會死的,就像狗一樣,走勢會死,狗的 平均年齡不到十歲,但他們活的比人快樂。”他站起身:“好了,不說 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覺,雪兒。你可以活動下筋骨,你已經躺了好幾 天了,稍微活動下有益於身體血液流動和肌肉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