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淼把咖啡遞過去,送進他手中。
——嗬嗬。咖啡送給愛要不要的人,就得愛送不送的,就得讓他知道,反正你不要,也有別人要。知道有別人要了,他就跟著想要了。這就叫,人性本賤。
秦謙宇他們在一邊看這套路看呆了。
他和孫伊他們四個和楚千淼在給任炎過生日那天晚上拉過一個群。
秦謙宇找到那個群在裏麵冒了個泡:千淼,你牛!我誰也不服,喝多了連牆都不扶,但我服你!
孫伊說:千淼啊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們誰也沒哄明白暴躁的任大爺,你一來就把任大爺的毛給捋順了!
盧仲爾發:千淼,要不你跳槽到我們這來吧,你是能保我們平安喜樂的福星啊!
王思安跟風:千淼,我給你發一個我們公司人力的郵箱。
隨後他真的發出個郵箱。
楚千淼:哥哥們,你們看下咱們這個群一共有幾個人。
秦謙宇他們一數人頭,數出個任炎,懵了,趕緊撤回消息。
那邊任炎手指扣在桌麵上,冷冷說了聲:開會。
大家都很戰戰兢兢,怕他開會的時候抓到錯處撒火罵人。可真奇怪,一下午,任炎的心情好像非常不錯。那個喝空了的冰咖啡塑料杯,他一直到晚上下班也沒扔。
第二天的中介協調會上,任炎和各個中介機構負責人商定了輔導驗收的各項事宜,散會前他敦促大家盡快準備好需要的材料。
散會時,大家一齊向外走。秦謙宇說了句:“我老婆這周和閨蜜組團去香港了,我難得有個自由身,不如我們周末湊個局,擼個串喝個酒怎麼樣?”
他是跟楚千淼和孫伊他們幾個說的,因為知道任炎不參加應酬,就默認活動是沒有他的。
結果任炎是第一個搭腔的:“你們如果想吃烤串喝啤酒,楚律師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
楚千淼聞聲一愣,抬頭看向任炎。
他也正看著她。
秦謙宇有點興奮地問:“領導,那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任炎轉去看了秦謙宇一眼:“也可以。”他又看回楚千淼,“那就大家都去吧,我請。”
楚千淼在他的眼神中怔了怔。
他這算是……在往回找補他中途離席的那頓飯?
“不好意思啊各位哥哥們,”楚千淼抱歉地笑著對秦謙宇說,“我周末提前約了朋友,他剛從國外回來,我得給他接風!”
她把視線轉到任炎臉上,她從他不動聲色的表情中,似乎捕捉到那麼一點失落和遺憾。
得嘞。她想。今天天氣不錯,熱是熱了點,但晚上應該能睡個好覺。
******
周末,楚千淼一大早給譚深發信息,問他:等會我能帶我發小一起吃飯嗎?
譚深問了一串問題。
為什麼。
不是說好我們二人世界的嗎。
你臨時加人,是防著我不讓我告白什麼的嗎。
……
楚千淼煩死了。她直接回:我發小長得特好看。
譚深的回複幹脆了起來:帶來吧。
楚千淼心想,嗬嗬,男人。
她帶著穀妙語出門是因為她發現穀妙語最近和邵遠在虐戀情深,她不放心把一個在情與傷中煎熬著的女人獨自放在家裏。
地方是穀妙語定的,那間她們定點喝點小酒澆點小愁的小燒烤店。
她們趕到的時候,譚深已經等在小店門口。
離了老遠,楚千淼和穀妙語看到小店門口站著個標致高帥的青年,穀妙語“呀”了一聲,問楚千淼:“那就是你前任?”
楚千淼看著站在門口的人,點頭說嗯。
穀妙語感慨一聲:“顏值很能打了!”
楚千淼看著譚深,承認穀妙語的這個評價。他確實挺帥,隨便一條牛仔褲和體恤衫,往門口一站,就很打眼。加上毫不吝嗇的陽光笑容——小姑娘從他身邊走,打量他,他就衝人家笑,笑得人家臉紅跑走——是對得起他上學時的係草封號的。
隻是顏值能打歸能打,他也實在是……太能叨叨。
譚深一扭頭間看到了楚千淼,立刻拔腿向她衝過來。到了楚千淼麵前,他急刹車,然後一把把楚千淼擁抱住。
他身高腿長,抱得楚千淼脖子都仰起來,差點被他箍死。
“親愛的阿淼,你可想死我了!”譚深一邊抱一邊說。
穀妙語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以為自己在春晚現場見到了馮鞏叔叔。
楚千淼費勁地把譚深給揪開,還不解氣地踢了他一腳。
“你想勒死我?!”
譚深一臉享受地受著她這腳,穀妙語在一邊瞧著他的表情都覺得肉麻。
另一邊有人叫了一聲“千淼?”
楚千淼轉頭去看,“嘿”了一聲:“秦哥,怎麼這麼巧?”
居然是秦謙宇盧仲爾和王思安他們三個人。
“我們跟任總問了他說的你介紹的味道不錯的燒烤店的地址,特意趕過來搓一頓!”秦謙宇拗口地解釋著。
然後他轉頭看向譚深和穀妙語:“這兩位是?”
楚千淼介紹著:“我發小和我朋友。”隨後她想暗示譚深在她合作方同事們麵前有點樣兒,別話嘮。
可她還來不及遞眼神給譚深,就看到他像變了個人似的,老成穩重地伸出右手,向秦謙宇遞出去,自我介紹時連聲音都不再輕浮,有點恰到好處的低沉:“您好,譚深,我剛回國,以後我們可能是半個同行,還請您多關照!”
楚千淼在旁邊差點看愣了。她還真沒見過譚深有這麼老成穩重的一麵。一瞬間她都有些恍惚,好像他是自己不認識的另外一個人。
秦謙宇聽到是國外回來的,再看看譚深的身高長相,立刻了然似的“哦”了一聲,說:“是你啊!你好你好,秦謙宇!”他伸出手和譚深握了握。
譚深眼睛一亮,立刻問:“千淼跟您提過我嗎?”
秦謙宇笑眯眯地點頭:“可不!”隨後他轉頭對楚千淼遞著眼神說,“不錯不錯,這麼一看我同學確實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