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瞪他,在人前丟她臉。
徐婉看著兒子並不理她,有些生氣,“徐策,你這樣不對。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可以都不通知我?”
徐策也不辯駁,隻說:“媽媽,有時間了,我們一起吃個飯,不要鬧了。”
徐婉好像很忌憚徐策,盯著他,眼神不認同,嘴裏卻說:“好,媽媽等著你的解釋。”
說完真的起身要走。東籬再笨也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趕緊說:“媽媽。吃過飯再走吧。”
徐婉看著她不太領情,“正式介紹之前,我不接受你的殷勤。”
這話實在沒有分寸,也沒有長輩該有的氣量,東籬倒不生氣,隻是感歎,怪不得徐策不理她,這年紀了還任性成這樣。
徐策一下子生氣了,說:“媽媽,這種話以後不要說。所有人都該為自己負責。您也是。”
說完扶著外公起身去吃飯了,東籬不再插嘴,扶著外婆。徐婉大概心裏惱恨兒子說她了,恨恨的瞪了眼東籬,真的轉身就走了。
飯桌上氣氛不算好,兩個老人隻有徐婉一個獨女,她當初那麼出格,但是仍是不肯認錯,對徐策實在是過分。東籬不太會安慰人,心裏有點抱歉,早知道她不應該開口。等吃了飯兩個老人回房睡午覺了,東籬坐在門口的躺椅上,看著院子裏的花草發呆,徐策出來就看見她發愣,坐在她身側問:“怎麼了?小徐太太後悔了?”
東籬想徐策大概比她過的都辛苦,那麼任性的媽媽,可不好應付。
“你怎麼不上班就來了?這幾天不是在忙發布會嗎?”
徐策摸摸她的頭說:“發布會在明天,這兩天在準備投資的事。”
東籬原想和他說投資的,現在卻不想開口了。
徐策站起後俯身又抱起她,悄聲說:“小徐太太,咱們也去睡午覺吧。”
東籬臉登時就紅了,掙紮著又瞪他,徐策臉上愉悅,“小徐太太連招呼都不打就上山了,讓小徐總很操心。”
東籬也知道自己有點氣惱,可是沒辦法說。
山上很涼快,房子裏有些陰涼,睡著後特別不容易醒來,有點像睡迷。東籬到了下午都沒起來,醒醒睡睡,就是徹底醒不過來。最後外婆來叫她,拉著她坐在院子裏曬了會兒太陽,才徹底清醒了。徐策等她一睡著就走了,她隻依稀記得他和她說了聲:“我走了。”
她根本沒反應。
老太太是個很好脾氣的人,下午繼續修剪花草,老爺子在門口的案幾上寫大字,東籬站在一邊給他抻著紙。老爺子問:“東籬教的是物理?”
東籬乖順的答:“嗯,我教高中物理。”
徐正功又說:“我記得學校的物理係沒什麼人。”
東籬不得不佩服老人的眼力,坦白說:“外公,我學的不是物理,後來改行做了老師。”說完又俏皮的說:“我應該叫您一聲徐副校長。”
徐正功笑起來,看著她意味深長,東籬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老爺子把筆遞給她說:”你來寫。”
見過東籬的字的人都說她的字帶著妖氣。
她換了筆,老爺子一直看著她,她有種被家長檢查作業的緊張的感覺。
揮筆寫了:“今夕何夕兮。”
老爺子端詳了片刻她的字,笑著說了聲:“是個玲瓏剔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