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我這個年紀,如果每天回家報道,那是件很尷尬的事。我回自己公寓。”
東籬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徐策攬著她問:“ 你那麼幸災樂禍做什麼?”
她最近笑點很低,動不動被逗得大笑。
遇見深深看她一看,然後和徐策點頭告別。
晚上睡覺時,徐策問她:“那時候為什麼不和於嘉戀愛?”
她瞪他:“小徐總,你都八卦到自己太太身上了?”
徐策應對她毫無障礙:“純聊天。”
東籬毫不相讓:“那你為什麼和前任分手?”
“性格不和,該你答了。”
東籬這才說:“十五六歲誰敢戀愛?你敢嗎?”
問完又覺得白問了,徐策當然敢。
徐策笑達:“不敢。”
東籬氣的掐他,想起他笑話她二十八歲初戀。
懷孕九個月的時候,徐策已經每天有點戰戰兢兢了,東籬依舊矯健。
徐策上班走了時刻讓家裏阿姨看著東籬,東籬偶爾還出去散步,不過徐策不知道。
孩子生的時候是早上,徐策剛走。
東籬在書房裏翻東西,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了,一下慌了,大喊:“徐策!徐策!”
喊完才想起,他上班去了。
阿姨撲進來,她背靠在書架上不敢動,僵著脖子和阿姨說:“我要生了,快讓徐策折回來接我。”
當日下午,東籬生了個小姑娘。
三個月後,東籬回歸。
博覽會即將閉幕。
榮恒酒店的前三季度,財務報表,狀況還不錯。
國風酒店的餐飲和寶膳樓合作,單獨與榮恒的其他酒店。
大型的商務宴請,都可滿足。
國風酒店經此一役,名聲大噪。
十月一日,國際園藝博覽展圓滿閉幕。
再次迎來國慶的高峰期。
東籬的財務團隊已經在做評估。
她要將股權還給陳蔚榮,將國風酒店帶走。
還是這間辦公室,東籬沒有改變過一丁點,還是陳蔚榮之前的樣子。陳蔚榮坐在辦公桌後,東籬坐在這端,將材料遞給他,陳蔚榮很隨意的翻看,然後問她:“當初為什麼願意做這個董事?”
東籬如實說:“可能是不甘心,也為鍛煉。”
陳蔚榮點頭,很認真的在聽,之後又說:“朱兆林對你很看好。”
東籬不愛講人情,就事論事。
“朱經理對榮恒,舉足輕重。我一個年輕人,全憑運氣,做得漂亮是因為有人扶持,做砸了,是運氣差。我很清楚,我從頭到尾都不是榮恒的老板,我學金融出身,我明白資本市場是渠道,但是也利弊各半。我們太需要屬於自己的東西了,實業是基石,緩慢,需要穩步,大家都不願意做。短平快是能迅速累積資本,但是可持續才是長遠的路。我想去試試。”
陳蔚榮很久沒說話。
東籬也不催。
最後他隻說:“我和你媽,你竟然誰都不像。”
陳蔚榮合約簽的很痛快。
之後他接受每日財經專訪,就養病和自己未來對酒店發展做了陳述。
彼時東籬已經在重整人馬,對國風酒店和寶膳樓全力投資了。
看到采訪播的時候,她正在家給小姑娘喂奶,小孩子就是不吃,在她懷裏拱來拱去,她耐心全無,想喊徐策來喂奶,又想起徐策加班到半夜,剛睡不久。
隻好又耐心哄,電視裏出來陳蔚榮的時候,他正在說:“等我快六十歲的時候,我才重新接受年輕人的建議,忘掉之前幾十年的理念,重新開始像創業一樣,去做實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