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下學期,未婚先孕。那是一種巨大的絕望和恐懼,她不敢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自己認真體會著懷孕。一個生命竟然就這樣偶然降臨,可是這算是什麼時候,沒有結婚,沒有固定的男友,未婚先孕。現在的情況怎麼能允許他出生?
知道自己確實懷孕以後,顏穀音整日就泡在奔馳男為自己租住的房子裏,有時候喝一杯旺仔牛奶也會吐。自己竟然是嚴重孕嘔的那種,更是增加了不便,電視台的實習自然無法進行,回寢室更是不便,顏穀音絲毫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窘境。
她打電話給謝然,讓他陪自己自己買一些昂貴的蛋糕,水果還有各種可以稱之為有營養的東西。
她心裏為這個孩子感到悲哀,因為這孩子是不可能要的,即使要了,這孩子也不能有幸福的生活,如果這孩子生出來連父母都不肯定,談什麼未來,談什麼責任?她心裏默默哀悼這個一誕生,就麵臨死亡的孩子。
一周之後,奔馳男黃拓總算回來了,她靠著他的肩膀,眼睛呆呆的。黃拓看她身體不舒服,就帶她出去玩,他帶她出去吃飯,逛商場,去湖邊散步。
由於孕嘔時常發生,她很難受,時常什麼也吃不下去,並且脾氣暴躁,總是和他爭吵,她忘了他們的關係很鬆散,她忘了也許他不想負責,因為她也不想負責,這孩子注定是要消失的。
黃拓其實也不知所措,他還沒準備好結婚,也沒有準備好有孩子,自己還是個愛玩的孩子,怎麼養孩子?“這孩子……,我的孩子?”他問。
顏穀音麵無表情,“難不成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懷孕的?這孩子不能出生,我要做掉。”語氣是那麼的幹脆。
這一句話讓黃拓良久無語,他突然很害怕麵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美麗女人,原來她一點也不為了他倆有結晶而感到歡喜!他其實在想結婚的事情了,他在想這女孩才23歲,好小,結婚會不會有困難?他其實已經開始暢想那種居家男人,有妻有子的生活,也許也可以。
可是眼前這女人,說“做掉”的時候,竟然一點猶豫也沒有!這個女人不愛自己,他得出結論。在一起一年的時間,沒能讓她愛上自己,反而整出一個孩子!唉!看著眼前冷若冰霜額度美女,他內心做了一個殘酷的決定。
顏穀音自知自己隻是逢場作戲,風月隻因自己需要男人心疼自己,而她從未想過要和這個比自己大10歲的男人,有什麼結婚的未來,她喜歡他這種人,而不是他這個人,她害怕未來,她很怕很怕現在的自己。
對於肚子裏的錯誤,她隻能抱歉又抱歉。
在公寓他們相處了兩三天,準備一起去醫院了,手續仍然複雜,排隊、填單、蓋章、付款……隻是她看見來墮胎的人竟然也很多。這個世道還真是荒謬。
去醫院的第一天,還不能做手術,因為身體的關係,醫生說要先檢查。需要等到兩天後才能手術,可是他又要走了,因為工作。
她把他送到樓下,然後一起坐在車裏說說話,夜很靜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顏穀音已經無話可說,她知道自己玩出了火,燒了自己,現在隻是需要做手術的錢。需要三千。
他微微說了幾句什麼話,她頭暈暈的似乎也聽不見,不理睬他。他拿出錢包,把現金都拿出來,隻有兩千多,她也不再說什麼,默默收起錢,下車。
她下車,往樓上走,他開車停在她身邊,突然抓起她的胳膊。夜風吹起她的長發,他一臉的倦意和歉意,她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隻是想趕緊處理掉肚子裏麵的炸彈。
“寶寶,再見了。”他輕聲說。
“恩,你走吧。”此刻的顏穀音對他的離開沒有任何猜測或者擔憂,因為至少他知道這件事並沒有突然消失,這就夠了。拿走這個孩子,就夠了。她並沒有太多要求或者太多期望。
他開車走了,留下一地灰塵,她上樓。
她以為他隻是去上班了,回到自己的工作中而已。
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她漸漸意識到她被拋棄了。他沒有任何回應,不接電話,不回短信,顏穀音躺在偌大的的沙發上,不停地嘔吐,獨守空房。她意識到那黃拓似乎是拋棄自己了,在意料之中,錢夠就夠了,隻是自己竟然被一個老男人拋棄了,真是說不過去……
她的情緒也不好起來,可不敢與任何人說,她想起那麼多的夜晚,似乎兩個人之間除了吃飯就是睡,這是一種類似小三一樣的關係,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不是錢,而是優渥男人的愛情,體驗這種充沛的成熟的愛情,體驗大過一切。可惜這是一場自作孽,走在風月場上妖嬈別人,以為不用挨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