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穀音回到寢室,安然地躺在椅子上,深感演戲很累,需要從頭到尾地假裝幸福,這種假裝她來的得心應手,她早就學會了徹底的假裝,她本來心底就沒什麼“愛”的概念,但是假裝就是假的,能快樂嗎?謝然不是最喜歡自己嗎?
她用敵意的眼光瞟著寢室角落一隅,那個用破報紙糊成的孔明燈躺在地上,那份心意怎麼化成這樣難看的東西?顏穀音有些氣惱他的愚笨,怎就不會把東西做得更漂亮一些?還在一個自己分無分文的時候和別的女生玩一夜情?她走到角落,拾起那孔明燈,用力揉擠成一團,狠狠扔進垃圾桶。
寢室一直就隻有自己一個人,有點小害怕,特別是到了晚上,一起風,寢室窗外的樹林嘩嘩作響,葉子飛也似的亂飄。要不是因為憎恨謝然輕浮,也許可以就在學校附近的地方租一個房子,讓他全權照顧自己,自己大學下來存有4萬存款以備不時之需,總之不住寢室了也是要在w市租房子的,以後的工作--報社在這裏。可是眼前他在自己眼皮子底背叛自己,怎麼忍?
洗完澡八點多,空空的寢室讓人心神不寧,看著桌上新增的小手工藝品,她幻想著,如果這些小東西成為真實的人兒陪自己就好了。
顏穀音翻看手機裏各種男人的短信,有些看不進書,謝然謝然謝然……他為什麼能使自己那麼生氣!報複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一頂綠帽子,女生惡毒起來沒有止境,明明知道不對又煩悶地不知如何宣泄。
她打開QQ,一個一個賽選男人,鍾恒?總不太想主動找他,找他他一定會驕傲,有種倒貼的感覺,那次他送自己回家,兩人之間的曖昧讓自己很害怕又驚喜,不願靠近又不想離開。John報社男?他和自己也算有些微弱的聯係,在報社他會照顧自己,可是他太GAY了,和他在一起自己不化身虎妞是無法交流的,NONONO!別克男陸一?上次自己拒絕他以後,他就很少聯係自己了,偶爾會發現他在偷偷瀏覽自己的QQ空間,這個人也許是可以找的,反正是自己先甩人,可是找到了自己真的喜歡?還有男人嗎?
還有的男人都是算小魚小蝦,也不值得自己主動,這是坑爹的局麵。想找個男人發泄都難得找了,女神也有難為的時候。正是她煩悶的間或,鍾恒打來電話。
她欣欣然接起電話。
“顏穀音,今天陪我吃飯,我們的初中同學來W市了,就是那個家裏開廠的班長,每次來學校給全班男生發棒棒糖的二貨,記得不?”
“哦哦,有點印象,是不是閆正中?”
“恩,我繼父和他爸爸關係很好,老頭子讓我接待下他,以前我們也算經常碰麵。他要我多拉幾個同學一起吃飯,玩一玩。”
“是嗎?我和他一點也不熟,不想去。”
“你跟我不熟嗎?”
“呃……”
“好了,我下午7去接你,等我過去。”
“我……”顏穀音還沒說完,他就掛了,鍾恒就是這樣,而謝然永遠會後掛電話。
放下電話,心裏有些沮喪,不想和陌生人說話,不想說些自己覺得無聊的東西,很累。不過總算是除了看書呆會也算有節目了,讓謝然死去九霄雲外吧。
麵如金城武的帥哥謝然,又開始像個樹袋熊一樣在寢室踱來踱去,他著急。原因?白淩霄來短信了,問他,“我寢室同學,好像看見你和顏穀音走在一起,好像很親密的樣子,我呢?我什麼也不算嗎?”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自言自語,“都怪你太帥了,好啦,現在顏穀音回來了,白淩霄怎麼辦呢?人家也是個好女孩,搞那麼多事汙自己清白,你不煩啊?”
這是一個幹淨整潔的寢室,每個女孩都收拾的很幹淨,唯獨有個女孩明顯情緒不好。白淩霄見他不回短信,更是氣急敗壞直跺腳,寢室的同學說話也是半安慰半風涼,誰讓她自己願意做那個第三人呢?繼續發短信,“你把我當什麼人?我那麼好欺負嗎?現在開始不理我了?”,發完這句,她雪白的臉上,禁不住直掉眼淚。
謝然一聲歎息,坐在電腦前,開始寫抱歉書。鍵盤上,他的手指在跳躍。打了一行字又去掉,去掉了又重新打。“親愛的淩霄……,我那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你是個好女孩,我真的沒想到我們高中就認識,真的很感激你的喜歡,我是個卑鄙的人。你也知道我喜歡她很久很久了,我已經付出太多,收不回來……”唉!寫的還是不好!媽的!好麻煩,女人真難纏!
其餘的人又都沒來,寢室也隻有自己一個,光杆司令,連個說話出主意的都沒有!謝然四仰八叉躺在座椅上,張誌剛也沒回來,不知道在寺廟過得怎麼樣了。大學的軍師,現在自己沒了主意,友情在很多時候有種陪伴的力量,隻要身邊有個人能說話,一切都好像有了承載。
月圓之夜,他也不能和剛毛一起賞月吃花生了。顏穀音也不理睬自己,惆悵。繼續寫吧,對不住白淩霄了,謝然起身,聳聳肩膀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