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工商局門口站著一個大叔,一個人焦灼著一張臉在那裏踱來踱去,不停地四周張望著。約莫40歲,灰色外套,有些為微禿頂,手裏拿著幾張紙質的文件,看見賈飛到了,緊繃五官瞬間鬆弛,露出滿懷希望的笑容,趕緊迎上來和賈飛握手。
這會的門可羅雀的工商局門口除了他沒有別人,可是已經上午9點半了,這個工商局還沒有開門。一般的有關部門不都是朝九晚五嗎?早就過了9點這個工商局依然官門深鎖,怎麼回事呢?
“賈先生,總算約到您了。”那位大叔過來和賈飛握手。
“李先生,您太可氣了,怎麼回事呢?”
“是這樣,我去年9月和那個公司簽了個合約,相當於我參與他們的一個項目,前期投資了十萬塊錢到一個項目,公司方答複我說三個月以後利潤率能達到100%,即使是沒賺到也能將二十萬原封不動還我,風險由公司方承擔。因為那個公司也比較有名氣,我就比較放心,哪知道的那三個月已經過去了,12月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賬戶沒有收入就很奇怪,因為之前他們說很多人賺到錢了。然後我從去年12月開始就一直問他們怎麼回事,他們就說還在項目審查什麼的,到今年一月再問,就一直拖著,每個月問每個月推。可是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年了,還是沒有得到解決,連原來的本錢也不給我,真是頭發都急白了。”
“恩,您是什麼時候給工商局投訴的呢?”
“嗨!去年12月啊!感覺被騙了,就來找了,結果他們一直不理睬我,說管不著!你說10萬塊錢,我急不急!”
“恩,哎!工商的開門了,我們一起去了解一下吧,李先生。”賈飛表情凝重,帶著李先生一起走進那個辦公室。裏麵的工作人員一副麻煩找上門的表情,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卷發女人看見熟悉臉的李先生就搖搖手,“您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正在調查!您今天還是先回吧。”
“您好,我是《商南晚報》經濟版記者賈飛。”他伸出手和那位卷發製服大姐握了握手,“據工商局的職能,這個事情你們應該不至於調查10個月還不出結果吧!”
“恩,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材料其實我們也已經上交了,隻是目前上麵也沒有結果下來,您找來報社的人,我們也還是不能解決!”卷發製服大姐和顏悅色當著賈飛的麵說。
“我上一次來的時候,不管我問哪個人,根本都沒有人理睬我,真是您來了,還有個人出來說句話。”李先生對賈飛委屈地說,“真是不把老百姓的事情當回事,一點辛苦錢,容易嗎?唉!都怪我貪心!”李先生一副痛定思痛的表情,這個年紀的人一旦哀苦起來比起年輕人更教人心疼。
顏穀音和苗正紅在一邊聽著,記著,也許是因為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很難理解那種切膚之痛,隻是顏穀音想象不到王立建辦了十幾年的公司怎麼會是騙人的呢?如是騙人的怎麼能做十幾年的公司呢?整個過程下來賈飛一直不怎麼說話,隻是問。征詢了工商局的意見,賈飛預感到這個事情不簡單,首先要去李先生投資的那家公司--藍心金融股份有限公司。可是這家的顧問就是自己以前采訪過的陳大帥,按說這個公司十幾年了你,應該是不會有這種事情啊,賈飛也一肚子狐疑。
那個李先生也有車,真想不到。苗正紅看到那個李先生還開著寶馬,眼睛瞪大大的,“我暈了!完全看不出來他還開得起寶馬,開得起寶馬的還願意為了10萬奔忙一整年啊?”
“不清楚,人不可貌相吧。”顏穀音也覺得挺奇怪的,除了這個,顏穀音更關心的是,曾經文媽也在這個公司買過基金之類的理財產品,為什麼沒聽過虧損呢?記得文媽一直對自己有這個賺錢的潛質非常自信,是賺到錢了嗎?
“苗正紅,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人家醜是醜了點,為什麼就不能開寶馬?誰規定了有車的人都要是高富帥呢?照你這麼說,我這個醜大叔隻能去開富康了?恩?”
“啊啊,不不,賈老師我可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個人,把自己說的太可憐的,我就以為他……”苗正紅深怕得罪賈飛。
“哈哈……”賈飛穩握方向盤驅車到那個公司的樓下。
這裏為什麼這樣眼熟?這不是那天和生母朱玉相遇的樓下嗎?就在這個商場樓上?心裏疑慮重重,和賈飛、苗正紅一起上了電梯就十分恐懼,如果這會的上去之後見到王立建怎麼辦?
但願不要見到麵,自己仍覺得他們的事情很惡心,但是不敢說,她並不想看到文家分裂開來,自己怨恨的對象從來不包括兄弟姐妹,如果說出這件事,那會如同陰霾一樣籠罩在文家和王家兩家人的心裏。
終於走到了這家公司,明顯走的豪華路線和王立建家裏一樣,基本公司的各樣物品隻有紅黃二色,前台--一個麵容嬌美穿著黑色小西裝的美女帶著詢問的眼光問走在前麵的猛男賈飛,同時該美女又看到熟悉的李先生了,不免眉頭一緊,趕緊走出來說話。
“請問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