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腦一片空白,看著身邊有些倦意的男人,她又對自己徹底失望了一次,每一次痛苦來襲都想要借著男人的撫慰療傷,她覺得自己這樣簡直是卑鄙無恥,得不到片刻的安寧,自己的靈魂孤獨而且愚蠢。可是惡魔一樣的慣性駕馭著她,她離不開男人,她需要有人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裏,她要疼惜,要溫暖,不然就會忽然窒息而亡,自己是這樣缺乏寵愛,活的好辛苦。忍不住的眼淚,從雙眼往兩邊滑落,難道要永遠這樣無止境下去嗎?
聽到輕輕的抽泣聲,鍾恒轉過來,望著顏穀音。
“你怎麼了?為……為什麼哭?”
“鍾恒,我被父母害慘了。”
“怎麼呢?”
“我這輩子,因為他們的唾棄,親情的缺失讓我從男人那裏尋找寄托,厚顏無恥地從男人手裏剝奪愛,所有的愛都是我精心布置好的索取,我是個無恥的人,我討厭自己。”
“怕什麼,被你剝奪了愛又不會死,碰到你的人就是命該如此。”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應該為了自己,就欺騙別人,其實我沒有愛,我隻是為了他的守護故意裝扮自己。”
“嗬……,你告訴我,有多少人不是逢場作戲?大家都是玩遊戲,付出真心的,很少很少,顏穀音,不要太認真了。”
“鍾恒,我知道你也被父母害慘了,你好了嗎?”她眼淚直下,去握緊他的手。
“顏穀音,換個話題吧,我不想聊這些。”他的眼中分明有些淚光。
“嗚嗚……”顏穀音撲在他的懷中痛哭,“你告訴我,為什麼我要遭受這樣的親生父母,你告訴我,他們憑什麼傷害我!是他們生了我啊,為什麼生我的人要唾棄我……嗚嗚……!”
鍾恒輕拍她的背,想勸,也不知道如何勸說,他的家庭又如何呢?父母總是在吵架,從他記事起就是可怕的爭吵回憶,這就是家庭,無休止的圍繞錢和生活瑣事爭吵,隻有等到自己自殘他們才會停止爭吵,現在他的手上還有很多傷痕,一條條微弱的細線痕。
“顏穀音,好了,不要再想了,越想隻能越痛苦。忘了吧。”鍾恒起身,扶正她的身體,讓她躺好,自己轉過來準備啟動汽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也許你會喜歡的。”
顏穀音無所謂,“好啊,去那裏都可以,下地獄也無所謂。”
“嗬嗬,顏穀音,你要想一個辦法治愈自己,什麼辦法都可以,隻要不傷天害理就好。”
這句話是在鼓勵自己嗎?顏穀音心想,自己總是在找男人,找男人的體溫來溫暖自己,找男人的擁抱來放鬆神經,找男人說些曖昧的話來欣賞自己,可是這樣的自己,連自己都覺得惡心,無窮無盡的需要,隻是讓自己每天神經緊繃,每天都是1個小時的化妝1個小時的卸妝,以及無數次的自我譴責。
鍾恒一路穩穩地開著車,他為她放了一首鋼琴曲,久石讓的。
顏穀音一直偏頭看著窗外,隻是一路晃過城市夜景,就到了江邊,長江。
皓月當空,江水綿綿,這座城市倒影在這江麵上,發出多彩的光,夜裏顯得妙。顏穀音深吸一口氣,黑發隨著夜風飛舞起來。
兩個精致的人,站在這裏吹風,鍾恒轉頭看看身邊的美女,悲傷侵染的她有種神秘感,不可靠近,又無法離開。他從她身後環繞起來,抱住她的腰肢,頭靠著她的肩膀,很舒服。
“額……”她感覺到背後的衝擊,有點恐怖,她不太習慣在公共場合和男人這麼親密,她忍耐了1分鍾,就把他的手扒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