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陷阱今夜已是第二次出現,廳堂上第一次出現之時,已坑殺了武三爺的大半手下。
前車之鑒,他應小心防範,但一路走來,這個地方的機關都顯示出失靈的現象,何況李大娘還坐在那上麵?
他心急撲滅火焰,那身形更是有如離弦箭矢,一發不能再收。
地麵一陷落,他落下的身形亦有如箭矢般飛墜。
淒厲已極的慘叫聲立時驚裂石室的靜寂。
常笑這一聲慘叫比李大娘剛才那一聲簡直淒厲百倍。
那下麵莫非又是刀阱?
王風、血奴聽見慘叫聲一齊躍起了身子,兩人幾乎同時躍落陷阱的邊緣。
隻一眼,兩人都不由麵色慘變。
陷阱的下麵並沒有刀,一把都沒有。
雖然離開地麵足足有兩丈高下,還不足以將常笑跌死。
他恐懼的隻是那種黑色的油狀物體。
陷阱的底下,赫然鋪著半尺深淺的黑油。
常笑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那種黑油,渾身都已在著火燃燒。
他雙腳已被黏緊。
火光中,隻見他目眥迸裂,嘶聲慘呼,一個身子鳥般躍動,卻無法跳出那一片黑油。
李大娘就倒在他的身旁,整個人已變成一團火。
火如流雲般迅速蔓延。
王風雖站在陷阱上麵,亦已感到了火的炎熱。
常笑瞪著他,慘叫聲突斷,悲呼道:“快救我上去!”
那聲音根本不像是人的聲音,簡直就像是狼嗥。
王風由心裏寒了出來,他霍地雙手一分,撕開了外衣,再一撕,撕成了兩截,正想結在一起拋下去,“蓬”一聲,一條火柱突然從陷阱底下衝起。
王風心急眼快,一把抄住了身旁的血奴,疾往後倒退。
這一退已夠迅速,兩人額前的頭發還是焦黃。
好厲害的火。
火柱中一聲慘叫,絕望的慘叫,刹那被熊熊的烈焰飛揚之聲淹沒。
整個陷阱,刹那變成了一片火海。
慘綠的石室旋即抹上了一層金黃的顏色。
魔王的石身亦仿佛化成了金身,他的臉在飛揚的火焰中幻變,英俊溫和的容顏已變得詭異。
王風雙拳緊握,雙目圓睜,瞪著那一片火海,瞪著火海中的魔王。
火炎熱迫人,他渾身卻恍如浸在冰水中,一種難言的寒意,正尖針一樣刺入他的心坎。
他實在想不到人間竟有這樣的陷阱。
沒有人能夠逃出這樣的陷阱,常笑也不能夠。
即使是鋼鐵,在那一片火海之中也得化成飛灰。
常笑縱然還有金鍾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也隻是一個人,他絕不相信能夠抵抗這烈火的焚燒。
方才他也想上前去撲滅李大娘身上的火焰,隻是常笑的行動比他快了一步。
若非常笑搶在他的前麵,現在火中的就不是常笑,是他!
那現在他變成什麼樣子?
他不敢想象。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已不下三十次置身在死亡的邊緣,卻沒有一次心生恐懼。
因為他並不怕死,隨時都已在準備拚命。
這一次卻是例外。
常笑這種死亡未免太恐怖。
這種陷阱今夜已是第二次出現,廳堂上第一次出現之時,已坑殺了武三爺的大半手下。
前車之鑒,他應小心防範,但一路走來,這個地方的機關都顯示出失靈的現象,何況李大娘還坐在那上麵?
他心急撲滅火焰,那身形更是有如離弦箭矢,一發不能再收。
地麵一陷落,他落下的身形亦有如箭矢般飛墜。
淒厲已極的慘叫聲立時驚裂石室的靜寂。
常笑這一聲慘叫比李大娘剛才那一聲簡直淒厲百倍。
那下麵莫非又是刀阱?
王風、血奴聽見慘叫聲一齊躍起了身子,兩人幾乎同時躍落陷阱的邊緣。
隻一眼,兩人都不由麵色慘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