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突然找到了事做,眼睛放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工作中的蘇相庭。
“傑克那小子跑哪逍遙去了?”梁晨沒話找話,自從進了醫院,傑克一次麵都沒露過,沒道理罪魁禍首四處逍遙,卻讓蘇相庭在這裏代人受過。
“他……”蘇相庭從文件中抬頭,眉頭不易察覺地微皺,“可能回咖啡廳幫忙了吧,阿鴻已經凍結了他的賬戶,他現在必須自力更生!”
“啊……為什麼要凍結他的賬戶?”梁晨驚呼,那樣美麗精致的男孩子,不是該養在家裏,好生嗬護的麼?
“Black家族的男孩子在滿十八歲時,都會被凍結所有賬戶,這是鍛煉他的生存能力,等他適應了社會,二十歲時若有好項目,家族會最多投資二十萬,二年後收回本金。傑克今年二十二歲,剛剛在生意上失敗,欠著家族二十萬債務!”
“天啦!”梁晨萬分同情傑克,不過內心深處還是覺得這種家族繼承實在很好,不必擔心其中的蛀蟲毀掉整個家族綿延的榮譽。
“其實傑克不過是咎由自取,非要和自家哥哥搶生意!”蘇相庭的聲音裏滿是笑意,梁晨驚詫地望著他,一直覺得他的笑容像是麵具,沒有一絲一毫的真實,然而,此時,淺笑聲從他口中溢出,若是梁晨沒有眼花,她確定,他在幸災樂禍!
“他和阿鴻搶生意?”梁晨小心翼翼地問。
“是啊!”蘇相庭的目光落在梁晨身上,聲音裏的笑意不減,“你能想象,他一直是家族裏最優秀的男孩子,突然冒出一個哥哥,事事都被壓過一頭,心裏當然有不快,想要扳回一局。”
“突然冒出的哥哥?”梁晨愣住,她好像從來沒有聽過蕭瀾提起家人,也不了解,他有什麼樣的過去。
“我怎麼覺得,你說的傑克和我認識的傑克不是同一個人?”梁晨終於察覺到不妥,臉色一變,急切地說,“能不能幫我找找傑克把我手機放哪了?”
蘇相庭準確無比地從梁晨的包裏翻出那隻白色的手機遞到她手中,隨即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梁晨。
梁晨先撥蕭瀾的電話,悅耳的女聲機械地傳來,“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又撥打北北的電話,鈴聲響起一遍又一遍,偏偏無人接聽。現在不過是晚上十二點,北北是典型的夜貓子,不可能這麼早就入睡,可是,她居然不接電話?
蕭瀾居然一聲不吭地玩消失,北北第一次不接自己的電話,梁晨感覺腦子亂成一團,各種聲音交錯著在腦海響起,傑克褪去了小正太的可愛純真,奸猾事故地猖狂大笑。
最後終於沉沉閉上眼睛,迷糊中,梁晨感覺有人將自己露在外麵的手塞進被子裏。
第二天,梁晨是被吵醒的,短音鈴聲很輕微,但梁晨的神經繃得太緊,就是這輕微的聲音,也讓梁晨從夢中醒過來。
是北北發過來的短信,一如既往的風格。
越南有新聞!
梁晨無奈地對著手機發笑,北北身為記者,跑南闖北,往往就是走的時候給自己告知一聲,回來的時候直接奔到麵前來,讓梁晨檢查自己是不是毫發無傷。
隻是,怎麼會這麼巧?
梁晨蹙著眉頭,對著手機屏幕發呆,到底有些不死心,撥通了蕭瀾的電話,依舊是係統冰冷的女聲。
蘇相庭神采奕奕地回到病房,將手裏拎著的小籠包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身後跟著一個小護士。
“小晨,我上午有點事,下午再來看你!你有事就叫這位護士小姐幫忙!”蘇相庭又對那小護士含笑道,“麻煩你了!”
那小護士被他明朗笑容所迷,忙不迭地點頭。蘇相庭這才放心地離去,那小護士癡迷地看著那走遠的優雅背影,不停地誇,“你真是好福氣,這是旺客居的小籠包吧,得繞大半個城呢!居然還是熱氣騰騰的……”
梁晨無奈地笑笑,好在小護士很活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梁晨配合著笑幾下,嗯兩聲,時間倒也過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