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題拿在手裏,“背好了?”
“嗯。”然後書本被抽走,前麵的半張書桌上隻放了一份全新的試題和一支筆,草稿紙都沒有。隻是稍微掃了一眼試卷上的題,於沛淳剛剛積累的信心蕩然無存,還不容易記下來的東西瞬間無影無蹤,怎麼會,那麼難……
“爸……”
見兒子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於聿清不緊不慢的開口,“沒讓你做,把每道題涉及到的知識點或公式定理寫下來,就寫在旁邊。”
“哦。”
就算題目都難理解,於沛淳也隻能硬著頭皮寫。於聿清竟然沒有限製時間,就這麼在旁邊陪於沛淳做了近一個小時。於沛淳也沒心情走神或者偷看爸爸了,一門心思投入到試卷上,有幾道題實在是不會,就在題號上圈了一下,然後萬分糾結的做下一題。
難得和爸爸相處的時間竟然就是做這些可惡的題目,於沛淳都替自己悲哀。
“爸爸……寫好了……”
於聿清戴上眼鏡,拿著卷子一題一題往下看,於沛淳在一邊忍不住心慌,怎麼他爸,越看臉越黑啊……到底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大概看了一下就可以開始和於沛淳講解,男孩忍不住感慨,名師就是名師,難怪那麼多家長都想把孩子往爸爸的班裏送,就是比他的班主任好多了。
爸爸一講,連那些看不懂的題目都馬上會了。
全部題目講完,於聿清把卷子放到兒子麵前,“自己數,有哪些地方不該錯的。”
男孩看著卷子,又翻了翻書,有幾處竟然連公式都默寫錯了,不是弄錯運算符號就是幾個式子記混淆了。
於聿清不等他自己數,直接把卷子拿過來,修長的手指拿著筆在幾道題上做記號,“連最基本的都沒背下來,剛剛背什麼去了?”男孩低著頭,不說話,“自己數,多少題。”
“五道……”
“褲子脫了,趴到床上去。”
於沛淳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爸,怎麼突然要揍人了……
“爸……”男孩的眼神頓時不安起來,上一次挨打還沒過多久,那種灼熱的痛感想起來都怕,身後某個地方條件反射的疼。
於聿清懶得跟他廢話,抓著手臂直接把人扯過來按在床上,另一隻手伸到男孩的腰上,把褲子扯了下來。
男孩徹底慌了,身後一涼,臉頰倏地發燙,怎麼他都沒看出來,爸爸有這麼生氣……都被按下了,男孩便不敢起來,轉過頭去,卻看見他爸爸從書桌旁不知哪裏抽出那把教學用的木製長尺,從趴在床上的角度來看,於聿清簡直像在拔刀。
於沛淳還小的時候,一直都不懂爸爸為什麼把尺子大老遠的從學校拿回家,那是上課時在黑板上畫圖用的,在家能幹什麼?後來長大些他就懂了,是專門用來揍他的。
其實男孩不明白,那是因為那時於聿清在班上發火拍斷了尺子,第二天買的時候多買了一把,就一直放在家裏。一次於聿清揍人的時候碰巧看見了,就慢慢演變成現在特殊的用處。
“爸爸……”男孩趴在那裏可憐兮兮的叫道,臉頰早就紅了,兩手攥著床單,樣子倒是可憐。於聿清拿著長尺站在他身後,“我問過你的,半小時能不能背下來。”
“你不及格我沒怪你,但是上課聽評講的時候你就該給我記下來,學了這麼久的知識,再背了一遍還犯低級錯誤,你不該打嗎?”
於沛淳被爸爸說的低下頭,聽爸爸這麼說,他竟然內疚起來。果然班主任的課他該好好聽的,不要隻盯著她剛燙的獅子頭(其實是大波浪卷),數學能學好一點是一點,好歹別讓爸爸的處境那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