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氣,他那些不好的預感都實現了。雖然知道於沛淳會原諒他,但他擔心於沛淳會一直記在心裏,變得更加不願意敞開心扉。於聿清伸手幫於沛淳蓋好被子,撫摸了幾下孩子的臉就起身離開,順帶拿上了於沛淳放在角落裏的垃圾袋。
手裏提著袋子,極輕的重量讓於聿清放心,還好於沛淳把食物都吃了,不至於跟他鬧矛盾讓自己餓著肚子。於聿清見過太多案例,心裏難免擔心,但慶幸於沛淳沒有偏激的離家出走,濃濃的內疚感依然堵在心裏,但兒子比較懂事,也是極大的幸運。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4)
(4)
於聿清坐在床上揉揉太陽穴,一個多禮拜的睡眠不足讓他頭暈腦脹。他比平時早起了半小時,為了趕在於沛淳去上學前下樓給他做早餐,順帶送他去上學。走過於沛淳的房間時,於聿清進去看了看,於沛淳不在裏麵,那個孩子已經起來了?
走到樓下,客廳一點聲響都沒有,於聿清徑直走到鞋櫃那裏,於沛淳的拖鞋安靜的擺在那裏,穿去上學的運動鞋倒是不見了,院子裏的自行車還像昨天一樣靠在牆頭。於聿清定定的看著牆上的掛鍾,怔了一會才走進廚房,做了簡便的早餐。
身上帶傷不能騎自行車,就早早起來走路去上學,寧願那麼辛苦走路,都不願意花幾秒鍾拜托他這個父親,於聿清喝進一口熱水,心裏堵著難受。
於聿清頭疼,他能解決學生們最惡劣的違紀事件,卻想不到哄好自己的親生兒子的辦法。於沛淳安靜的不跟他說一句話,這是極少有的事,但也令他最為不安。他坐在車子上,在開車之前,拿出電話想打給兒子,在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又猶豫,隨後卻是打通了於沛淳的班主任的電話。
“你好,請問於沛淳到學校了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於聿清在車座上小憩了一會,再開車去任教的學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於沛淳卻感覺度日如年,他的冷汗一滴一滴從額角流下,偏偏還要保持最正常的狀態,不讓周圍的人看出端倪。看著課堂上口沫子橫飛的老師,於沛淳突然就好想站起來扔掉課本,好讓老師罰他站在課室後麵站一天。
他看向旁邊,林子禹竟然來學校上課了,臉上一處淤青,於沛淳苦著臉,恐怕沒有人知道他比林子禹更糟糕。林子禹沒有跟他說一句話,他也沒有力氣去做那些會讓林子禹討厭的事了,像打球帶著一身汗,像上課大聲回答了錯誤的答案,或者是和身邊的同學嬉鬧,林子禹一定想不到,他現在連挪動身子都痛的咬牙。
林子禹從來不主動找他,但他也不想再搭理林子禹了。
隻是於沛淳不知道,在他難受的兩手撐起腮幫子,順帶給自己擦汗的時候,林子禹在旁邊,於沛淳的每個小動作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艱難的熬過一個上午,中午的時候,於沛淳拜托了同學幫忙打飯,他捧著飯盒來到學校頂樓,涼爽的風吹過臉頰,頭頂就是天空,這裏的空曠無人,倒是讓於沛淳覺得好受了很多。他把飯盒放在欄杆上,那裏的高度讓他剛好可以站著吃。
幹脆就在這裏午休算了,回到課室又得坐著。想到下午還有三節課,於沛淳覺得屁股痛的讓他想哭出來。他伸手進口袋裏拿出手機,帶著期望開機,卻發現連一個未接來電,一個信息都沒有。他略顯失望的把手機放回去。
衝動動手打人是我的錯,可是我已經挨過打了,他的傷也沒有大礙了,為什麼要這樣把我尷尬的晾在那裏?
於沛淳突然就好想哭。
到了臨近上課的時間,於沛淳才抬起近乎僵硬的腿走回課室。班上的同學都到的差不多了,他努力不讓別人看出任何異樣,咬著牙忍痛走到座位上。待他看清楚自己的座位時,他卻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