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是……對,要一個中巴車,我們大概12個人,但是東西比較多……對……可以的,麻煩您了。”李楠對著窗外接電話,考試周差不多了,暑假前唯一的校級事件應該就是這次的比賽了。
孟荷川用沒有受傷的一邊挪動了一下箱子,大概**斤的樣子,倒也沒有很沉,隻是必須搬在胸前。右側的胳膊肘全部被疼痛占領,已經變深的血痂和裸露的白色肉質讓人看得反胃,止血後那裏是黏黏糊糊的一灘。
李楠的電話還沒有掛,他突然想到辦公室的門好像是關著的,餘光一掃確實是。還在應付電話裏的人,順手去幫正在拿腳開門的孟荷川,他右手攬過孟荷川的右胳膊,想讓背著身的她靠邊,嘴畢竟還在講電話沒法叫她。
“啊!”紙箱落地,重重的一聲悶響。李楠一驚,說了一句“先掛了”一臉不快。
“你是個笨蛋嗎?”李楠趕緊低頭看了一眼箱子裏的東西,除了比賽的一些介紹手冊,幾瓶運動飲料沒有損壞,兩三盒餅幹估計粉身碎骨。心頭惱火,覺得孟荷川是個衰神,永遠不遇好事,除了不會好好說話,臉上的冷淡也招人討厭。
孟荷川下意識捂住了右手手肘的傷口,剛才一瞬間意外的接觸讓疼痛的地方像泡了鹽。更疼了。她側身把傷口一側對著牆邊,冷眼看了一下蹲下檢查物品的李楠,心裏對這個人的厭惡再次升級。
“你連個箱子都搬不動,你告訴我,比賽的那些工作你做得好嗎?你要做不好,我給你找張觀眾票唄!”李楠嘲諷的看了她一眼。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情緒有點失控,心裏的感覺就像是她故意的摔了箱子。
“能做好。”孟荷川壓低了嗓音。
李楠擺擺手,剛想抖摟一下手上摸箱子的灰,一低頭。右手手掌裏竟然有一小朵血跡,他狐疑的合攏又張開了手掌,沒有痛感,但是確實是血。皺眉抬頭,孟荷川一臉陰冷的表情,雙手背後,大腿上……是一片還有點鮮紅的擦傷。
一把拽起孟荷川襯衫的袖子,一點力就讓她腳步不穩的轉了個身。手肘上綻開的傷口,兩條已經幹涸的血柱……一時間李楠感覺自己的呼吸加速了,惱火的感覺直奔大腦。腦袋過電,他想說的話竟然語塞了,他命令了一句“別動”。他抬起自己的上身在她背後,兩隻手以最輕的動作轉動了傷口下的關節,確認隻是麵積比較大的擦傷。
“你沒長嘴嗎?不會說一聲……傳出去我這虐待自己學生了。”孟荷川感覺到對這個人前所未有的不耐煩,她嘴角抽動了一下,抱以一個別大驚小怪的冷笑。
“李老師,我先去醫務室,然後我回來搬。”孟荷川轉身拿左手拉門。
“我跟你去。”
孟荷川坐在醫務室的椅子上,麵無表情,中午摔傷以後忙忙碌碌,除了皮肉之苦肚子也餓了。
“哎呦喂,同學你這是怎麼了?”
今天當值的校醫是實習的小薑,小薑二十六七歲,也是李楠的追逐者之一。她長相甜美,齊齊的頭簾,飽滿的蘋果肌,男學生也很喜歡她。
“摔了。”孟荷川看著小薑好看的天生笑顏,厭煩李楠的情緒也褪去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