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迷伸出的手,她再次皺了眉頭。
他們走向離村落最近的裏街第24道牆。過去的死路現在是唯一的生路。
腳下的路筆直堅硬,在琉璃感覺上卻如棉花:“整整5年,我一直記得當初你離開的時候沒有說話,更讓人想知道關於你家的事情。”
“能不提就別提。”伊爾迷聽出話中帶刺。
“沒有這種思想準備你還想接近?萬一他們問起來,你不是過去挺硬氣的嗎又來找他們了,你該怎麼說?”激將。
“是這樣的,我認為自己隻是個小人物,他們不會記得太多關於過去的對話。能不說的話,盡量賴皮,當做事情從沒發生過。這次去,也不見得碰到,可能是窟壚塔的人提供援助,因為他們比較好交流。” 他有好幾次以為她要倒下,看著顛簸的小家夥覺得不爽。
豪華的國王分形鏡子牆根,宛如兩隻捧著嗬護生命的手,掌心相對。巨型蜂房牆綿延。窟壚塔族的崗哨,衣服包多層的人正守門。
“喂,哥們。”銀發的人眼睛閃過驕矜,“我揀到個病女人,能用來做標本,你們看著給。” 唇瓣囁嚅犯罪的味道,手銬腳鐐的錯覺折磨著他的內心,他把她領給看門人。
這下琉璃徹底被打擊死。
“你當我傻子,也不睜大眼睛看下這裏是什麼地方。又不是慈善機構。看病得給錢。”守衛冷麵孔,“沒錢免談,回家等死。想騙我,先回家把自己弄聰明點。”
“你怎麼能這樣?”琉璃詰問伊爾迷。
“怎樣?”他頭也不回地走掉。
“小姐,你沒事兒吧,那人誰啊。”
“不認識。現在這裏做事這麼缺人。就是黑社會過來買人,也得經過窟壚塔這關。”她都燒得可以端上桌子,哪能不給崗哨麵子。
“快別這麼說。邊緣地帶人口販子和歹徒太多。”
“那謝謝你了。”
“不客氣。”
天空的入侵者囂張得讓人感到眩暈。人工懸崖峭壁,人工降雨養不活森林,鷹沒法築巢,難以得手魚,貓咪小狗樣金貴的動物,也早就被蛇等動物吃得消失了。
垃圾山旁,伊爾迷挑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手指穿過劉海,撫平頭發。小鬼頭受到欺負該會高聲叫嚷才對,沒有聲音就是說苦肉計成功。依稀殘留的記憶,來自生病的小孩。近距離的觀察琉璃:肌膚潤滑,淡香的頭發,白皙粉嫩的十指和他粗大的雙手截然不同。Digital Dance,指間的舞蹈,殘忍的血光舞姿若能殺死任何見過它們的人就別放過他。
他重新站起來。
繼續“兄妹情深”的裝?關係虛假,關心難當真。手放開,遠離她,眼角的溫熱是什麼。短暫無聊的揣測都能斬破他荒誕的反應。必須完成不同的使命忘記過往。假冒的感情,偽劣的稱呼,內疚的表達,在他的腦海生效後消失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
☆、兩敗一勝
沒吃多少,嚐起來棒極了,酸辣適當,還有鮮魚獨特的味道混合。琉璃拉上潔白的床單,又直起身,抱住沒有溫度的枕頭,手上點滴有點漲痛。先生發起脾氣來真是可怕,搞不懂自己是哪裏得罪伊爾迷,說發火就發火。
摸著還有點漲的手腕,她眺望窗外。反複相接的大小雪花的牆壁和窗棱,外麵多處鏤空的樓梯扶手,旋轉直上奢華得盡似藝術品。她認為自己一定是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了什麼話,引得他不高興才那樣。以後有機會再問清楚。伊爾迷是沉穩,愛動腦筋,又懂很多知識,好靜的人,她琉璃就是愛衝動,什麼話都說的直腸子。他們天生氣場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