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不愧是旅團最沒前途的人。
他就不顧花臉地腦袋直冒白汽,“那是個被黑暗吞噬的人們掙紮的地方。”
明顯在談別的事情。
這回也是,有傳說魔術師忙於其他日程,準備期限過去,都沒有露麵。
就跟見過殺手的,不必學著動手砍人,跑龍套的不必擔心下一秒過奈何橋。表演魔術的西索認為,和紈絝子弟交往不必過於認真。
豔麗的舞池,他的酒杯擱在桌角安靜地靠在窗戶旁邊,將光怪收於眼底。淡色瞳孔無喜無悲。
是夜極靜,沒風,身邊的窗簾背離自然規律拂過思考者蒼白的臉龐。
若有若無的招呼打得輕快,下一秒隻剩舞池飄舞的魅影和燈光斑駁獨舞。嘈雜的音響聲淹沒喧囂。片刻靜謐洋溢著惶恐。全身漆黑的男人帶著死魚眼和不友好的氣味。
——淺灘中眼神平靜的鯊魚,喜好啃噬靈魂。
西索對他印象僅限於此,談不上特別,反倒對方質地高檔服帖的外套刺激了自己敏[gǎn]的神經。典型的黑暗世界黑色紈絝的代表。
迫著手中撲克,魔術師冉冉:“我們好像見過?”
話音未落,極快的手刀直刺他的心髒。他閃避及時,順便“贈送”來人多張鮮豔的方塊。對手閃躲寧靜,翻身立在陽台欄杆上,外套袖口隱約浮現慘白的皮膚。
——月光下躍動的黑豹。利爪經常在山石上打磨,直刺敵人的心髒。
西索對他的深入了解,印象改變,沒有再問。
喧鬧的音樂還在繼續,隻有伴奏,沒有人聲。靜默的人出手寂靜。進退利落,而迎擊的人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索性扔掉手中的撲克牌,謝絕再戰。
——野刺蝟逃避了獵人們和野物的追捕,至死仍然渾身是刺。
西索對他的更深層了解是深徹骨髓的冷漠,殺人不眨眼。接住對方可用來灸的暗器,很輕易閃避身邊的攻擊,微微一笑,邪肆地嚅動嘴唇。瞬間卡住虎口。轉眼自頂向下即將要穿頭頂死穴的招數,停在空中。拇指與食指正停留犯人的咽喉,“倒數三秒,咱們同時放手,你比我生得家庭好,傻瓜也知道不做賠本的買賣。”
“三。”感觸頭頂危機並未消除,食指扣住的力道自然加大。
“二。”尖利的針仿佛要刺穿頭皮,拇指也不用客氣。
“一。怎麼說呢。放手。”西索蹲下`身來望向應聲倒地者,暗器脫手滑落,“我可不是那種死板的人,還相信讀秒。”
今夜有光無風,借著酒精的濃度,忍住不好奇與忍不住好奇他選擇後者,試下鼻息此人有氣。奸詐的賓客和殘忍的路人怎麼會拘泥一種武器。幸好冷兵器時代早已過去,他才有自信放倒眼前單純的犯罪嫌疑人,準確地說是現行犯。
翌晨。西索位於某市某樓某房間多出張吃飯的嘴,開口是:“我討厭無聊的寒暄,你也沒必要討好黑暗世界的人士。”
聽到的人酒勁未退,笑得燦爛:“舞會上有個不願與人交往,具備壓倒性實力的人,為什麼不直接從前門進?”
“那樣的話哪來的舞會高氵朝。人們也不會享受著極樂,逐漸走向毀滅。”
“這就是所謂的殺手邏輯?”
黑發黑眼睛的家夥不答反問,“你不是早就知道?”嘴角幾抹清淺的笑。他抬手攤開雙手,遞出名片:“與其為敵,不如交個朋友。”
“幸會。我西索呢,對天發誓~我沒有翻動您的私人物品。”
交代者沒有起碼的安全常識,還要天幹什麼?他有比天更加廣袤的好奇心。可惜,不能用來發誓。
兩個人合作,做事效率翻倍。完事以後,淡色瞳孔的善後,放任黑色瞳仁的自顧自回去刷戶頭。每次任務前後西索滿臉無辜的包子模樣和伊爾迷刻板的死人臉形成鮮明對比。後者不可避免的認為前者占他的便宜。而前者總是無所謂,提款揮霍。花錢如流水,多次請他大牌物件,贈送名伶的演唱會門票。每當這時他總要迎來對方相當不屑的表情。
半路破壞奢靡氣氛的男人高傲冷淡的談吐豪無欲念。就擺明他來自上流社會。和衣著平凡充滿戾氣孤獨一人的自己不同。沒大戲。他的心中就極不平靜,一半出於熱情被潑上冷水的失落。另一半出於對權勢階層的厭惡——盡管之前贏得風光無限。
不久,他們在天空鬥技場相遇,那家夥手握對戰自己的表格,露出久違的笑意,“搭夥的,平手怎麼樣?”身邊人衣褶都沒動下滿臉詛咒:“不行。”高高在上的姿態,略帶沙啞的聲音斷然回絕。兩個字粉碎黑發男子的推脫。
對戰當日,西索不戰而勝,事後記者問對他對集塔刺苦先生的看法,勝方不驕不躁,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