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裏扣著茶杯,黝黑的眸子看著她,沉沉問道。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這樣問道,這樣她心裏一陣無措。
“沒有。。。”仔細想想夏斯雖然冷漠無情,但這短短的兩天的相處,他雖然有幾次險些對她不利,最終還是沒有加害自己,所以她如實回答。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聽到她的回答,他安靜地一笑,將茶再次放到唇邊,茶水是溫熱的,準備飲下,但動作卻極其緩慢,在水霧中,他的臉俊美得有些不真實,漆黑的雙眸深深看著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她用力握緊雙拳,看著他含笑的眸子,見她依舊沒有什麼動作,眼裏閃過一絲失落,收回視線,好像已經下定決心一般仰頭飲下。
忽然有千千萬萬的想法湧上心頭,她的心臟跳得很快,離勝利隻有一步之遙,可顫唞的身體卻在告訴她,內心的決定已經動搖了,抬眸看著夏斯冷冽傲然的臉,心裏默道,夏斯。。。
這副藥,她並不確定是不是隻是致人昏迷,以夏斯的身份,一旦他真的倒下,那會不會有眾多的人起身反抗他的獨裁,那樣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最後一刻,一隻纖細白皙的手阻止了他飲茶的動作,他抬眸,看著穆雨落有些蒼白的臉,清冷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冀,還有少許的興奮,這一刻,他心裏所有被藏匿起來的感情仿佛已經慢慢顯露。
“我忽然感到很渴,這杯茶就有雨落代飲吧。”她飛快說著,奪下他手裏的白瓷杯,仰頭飲下,溫熱的茶湯一次性流入她的體內,清香的味道冷人心曠神怡,她之前心裏所有的糾結惆悵全部隨著這茶湯漸漸化解。
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裏前所未有的輕鬆,與其讓自己未來的日子裏都活在不安與懊悔中,不如現在坐下決定吧,這杯茶飲下的後果隻是昏迷,自己有病在身暈倒也是理所當然。
她不經意間,看到夏斯的目光始終注視著自己,驚訝中帶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感情。
半晌,一抹笑容燦爛地浮現在他清俊的臉上,那張完美的臉第一次迸發出光彩,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他站起身,伸手拉住錯愕中得她,眼底依舊保持著柔和看著她的臉,“其實我早已察覺到茶湯裏麵被下藥了,如果你不阻攔,我也會無悔地將它飲下。但是事實卻超乎了我的想象,女人,就在你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說明你並不討厭我。。。對嗎?”
他站起身,伸手拉住錯愕中得她,眼底依舊保持著柔和看著她的臉,“其實我早已察覺到茶湯裏麵被下藥了,如果你不阻攔,我也會無悔地將它飲下。但是事實卻超乎了我的想象,女人,就在你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說明你並不討厭我,對嗎?”
“不能說不討厭,隻是。。。”
她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鬼使神差的就阻止了他喝茶。
夏斯對她態度的突然轉變讓她一時有些不適應,盡管平時看不慣他的許多殘忍的做法,但自己心裏並不討厭這個人吧,也許有那麼一瞬間也討厭過,不過在他特許她直呼他的名字,他將自己拉下聖泉療傷,他在自己險些離開五米圈的時候折回,他在自己寒冷時不惜用寶貴神力給她取暖,他在她溺水時不顧一切地躍入水中,他在她生病時在身旁守候。。。
盡管每次都弄得她不愉快,但也許。。。這也是一種關心的方式吧。
平日殘忍的他與夜裏孤獨中帶有些落寞的背影漸漸重疊,仔細回想下,夏斯似乎在以另一種方式來對她好,盡管知道這一切僅僅是對寵物的關愛而已,她還是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夏斯心裏的某一塊地方,應該是很柔軟的吧。。。
“穆雨落!”他堅定地喚著她的名字,她瞬間回過神來,稱呼不知不覺已經變了,不是“女人”也不是“寵物”,而是連名帶姓,這樣是說明他將她平等看待了嗎?
她愣愣地看著他,點點沉默升騰,散落在疑惑的柔光中。
“我認輸了。。。”他認真地看著她,良久,放下他所有的驕傲與不可一世,低聲說道。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並沒有聽錯,我認輸了,因為。。。不想看到你被記憶折磨時痛苦的樣子,更不想殺掉你,現在,包括未來。”他握住她的雙肩,動作變得很輕柔,凝視著她,有片刻的深情,隨後放開她,側身對著她,有些自嘲地說,“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過去我的字典裏沒有輸字,我親手製造的幻象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逃脫,我的任何決定沒有人敢違抗,但你偏偏就是個例外。”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緩緩勾起了唇角,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明明體質那麼羸弱,明明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我麵前的脆弱,卻一次又一次地頂撞我,違抗我,更奇怪的是,我卻一直留你到現在。對於我來說,你是個很特別的存在,所以我不想抹去自己乏味人生中。。。唯一的色彩。但記住,我隻對你一個人認輸!我隻允許你一個人成為我的敗績!”
他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平時沒那麼多話的。
她心裏的某根敏[gǎn]的神經似乎被觸動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