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表麵上淡漠,但骨子裏卻倔強得像頭牛一樣,隻要認準了方向,誰也拉不回頭,如果要硬著來,那她死也不鬆口,所以隻能慢慢和她溝通。
穆雨落心裏知道如果自己不點頭,那他今天絕對不會放開她的,所以隻得乖乖點頭。
夏斯滿意地一笑,放開了她,恢復自由的她馬上從他身邊飛快跑進去。
在路過一處有強烈白色燈光的區域時,脖子上的紫水晶綻放出耀眼的光彩,她不自覺地低頭一看,猛地睜大了雙眼。
紫水晶的顏色從那天開始就一直保持著這個樣子,顏色總有說不出的褪去,難道是夏斯的能力還沒有恢復嗎?
很難以想象,如果有一天,紫水晶的顏色漸漸變淺,最後變得透明,那夏斯將會怎樣,會很快終結掉生命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還是抗拒著這一天的出現。
她眉頭一皺,回頭去找夏斯,在走廊的盡頭發現了他,他站在窗邊,吹著冷風,額前的碎發隨意地揚起,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是帥氣得可以隨便上雜誌封麵的造型。
她想也沒想就沖上去,看著他的雙眼問道:“夏斯,你的力量恢復了嗎?”
他看著天上星辰的目光有過瞬間的停留,但很快恢復了正常,隨即輕輕地發出一個“恩”。
“那為什麼紫水晶的顏色還是沒有恢復?”她的語速不知不覺地加快,還帶有一些急促和慌亂。
“。。。”他沉默了一會兒,俊逸的側臉淹沒在藏青色的天幕之中看不清。
在她看不見表情的情況下,他抬手輕扶她的發絲,語氣輕鬆地說道:“隻是你視覺上錯覺而已,事實上已經恢復了,別擔心。”
“但我明明看到。。。”她欲言又止,腦海中回想起他剛才的話,換上了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誰擔心你啊?真是好笑。。。”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她的臉不自覺地發燒,趕緊逃似的離開了。
夏斯臉上的笑容在她消失在自己視線的瞬間變得有些蒼白,無力地褪去。
其實她說得沒錯,他的力量並沒有恢復,因為。。。如果要留在人類社會,他的自愈和恢復能力就會受到限製。
但剩下的力量保護她已經綽綽有餘,所以他暫時還不打算回去,畢竟要在薩曼族領域待數年時間才能恢復,這對於她短暫有限的生命而言,太奢侈了。。。
他在來之前已經想得無比的清楚,如果她願意被賦予永生,那他就讓她成為薩曼族的一員,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如果她願意去經歷人類無數的輪回,那他依然可以等待,等待她每一世成長,與她在一起,慢慢老去,像所有的人類一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盡管在每一世她都會老去死去,但他依舊用漫長的時間等待她重獲新生。。。
夏斯不禁自嘲道:什麼時候他也會為了一個人收斂自己暴躁的脾氣,為她變得耐心溫柔了? 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改變,總之是在不知不覺之間。。。
*
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穆雨落在整理自己手袋的時候發現裏麵調出來一封信。
她撿起來一看,上麵沒有任何的署名,不知道是誰趁她不注意扔到包裏的。
拆開一看,一張粗糙的牛皮紙上隻用黑色馬克筆用力寫著幾個大字:穆雨落,三天之內等死吧!
再一看背麵,已經沁上了很多油墨,看樣子對方是充滿恨意地寫下這句話的,但與她結仇的人多了去了,她也無法從筆跡上就判斷出是誰寫得。
但這封匿名信絲毫沒有恐嚇到她,抬手撕成碎片後扔進了垃圾桶內,再也沒去注意。
就在這時,她起身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傳遍一道強烈的白光一閃,再次睜開眼時房間裏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男人看樣子30歲上下,皮相也是極其出色的,再看看他身上穿的深色華服,她很快就判斷出這個男人是薩曼族人的事實,但她從未見過。
男人朝她禮貌地行禮,笑容可掬地說道:“深夜打擾十分抱歉,我來的目的隻是為了向你說明一件事。”
。。。
大概是看到對方態度良好,她回答道:“請講。”
“主上最近進入了人類社會,以他強大的力量,一旦對人類有仇視,那瞬間毀滅他們完全沒有問題,如果他的念頭有瞬間的偏移,那就會是人類最大的浩劫,所以他需要一個正確的引導,這樣才可以保証人類生活延續下去。”
“我明白,如果他有殺人的念頭我會及時阻止的。”
“。。。其實我要表達的後麵一個意思,我希望你能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將他勸回去,沒有他的統治,薩曼族就會群龍無首,存在各種隱患,後果很不好,我會替全族人民向您表示感謝。”男人誠懇地說道,話音剛落就憑空消失了。
剩下的時間,她一直在努力消化著他的話,這個男人的確沒有騙她,失去了夏斯的薩曼族就相當於失去了庇護,再加上薩曼族的人分落在不同的時間與空間中,情況特殊,如果沒有很強製的管理,根本沒法來阻止他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