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穿的痛感讓他頭一次感受到,他未受傷的那隻手很靈活,沒過多久,就迅速地包紮好了。

就在他開始收拾藥箱的時候,目光一滯,餘光瞥到了門口那抹清麗的身影。

他的動作頓了頓,從容的模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絲毫沒有祕密被窺測的尷尬。

穆雨落走進來,陰沉沉地看著他,質問道:“你騙我!你的自愈能力消失了對不對?根本就不是我的視覺誤差,而是你的神力從來就沒有恢復過!”

她將紫水晶拿在手上,雙眼看著她,嚴肅地說道:“我看到紫水晶的顏色一點一點變淺,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她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在意識到這一切後心裏的感覺會這麼奇怪,她一直將這個感覺當做被騙之後的懊惱,卻沒有意識到還有其他一點什麼。

他從容地將藥箱鎖上,冷漠道:“這些與你無關。”

“你讓我對你說實話,你卻對我不坦誠,嗬。。。真是受夠了!”

她的心接到他疏遠的信號是已經涼到了一點,失望地說道,轉身毫不留戀向門外走去。

他及時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瞬間拉了回來,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了:“我隻要一進入了人類社會,自愈力和恢復力就會完全消失,但是隻要我不隨便使用,我餘下的力量保護你已經綽綽有餘了。”

“保護我?那薩曼族怎麼辦,現在群龍無首你就不怕引起內訌嗎?”他的話讓她心裏有些動容,但她現在不得不正視現實。

“我想回去的話隨時可以回去,但是在這裏才能過到你想要的生活,那我陪伴你不好嗎?”他蹙著眉頭問道。

“夏斯,你很偏執知道嗎?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我的生命是有限的,容顏也有衰老的一天,你的未來和我截然不同,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呢?”她很正經地說道,心裏很清楚地知道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讓他因為她而放下自己肩上的重擔和責任。

他的眸子沉下來,表情有點受傷,“我可以為了你改變啊!難道你沒看到我的轉變嗎?”

她的心狠狠地抽[dòng],但現在必須是做決定的時候了,轉過頭無情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陪伴,因為在我的人生規劃裏,從未有你的存在,不管你怎麼改變,你的殘忍在我的眼中已經根深蒂固,我從一開始,就很討厭你,發自內心的討厭!”

她將自己真實的內心隱藏起來,漠然地看著他,眼神不帶一點的溫度。

“不,我不相信。”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影變得落寞起來,摸索到她的手心,試圖去看她的真實內心,指尖卻沒有任何的溫度,涼得驚人,“你的心是不會騙人的,一看便知。”

她將手迅速抽離,大吼道:“別讓我繼續討厭你了,我懇求你,永永遠遠從我的眼前消失!!”

麵對她突如其來的怒火,他清俊的臉冷得駭人,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他淺色的雙唇現在有些顫唞。

很久之後,時間像是凝固了一般。

他直起身,臉色恢復了平靜,他的目光再看向她的時候,已經不再柔和,聲音如二月刺骨的寒風,如刀子劃過水麵一般,“我夏斯蘭佐還未低下到如此程度,對於你我不再強求,去留隨意。”

她成功了。。。

讓夏斯不再對她抱有希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高興不起來。

*

夜幕降臨,寢室裏亮著燈。

穆雨落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木椅上,沉沉的眸子久久打量著眼前的玻璃瓶,若有所思的樣子。

現在看著這個金色的玻璃瓶,心裏早已放棄了將北宮的記憶釋放的想法,或許桑辰悠和他的結局她早該預料到。

她的心現在很亂,按照她的想法,夏斯此時可能已經離開了吧,畢竟下午的事情已經徹底讓他死心了。

夏斯肯定不會再回來了,看著脖子上的紫水晶,此時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透過它,像是可以看到夏斯的心一般。。。

長長嘆了一口氣後,起身準備睡覺的時候,站起身,大腦一陣眩暈,腳一踩空,身體撞到了寫字桌後跌坐在地上。

而那個金色玻璃瓶,就在剛才的瞬間被震倒,滾落在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後,摔落在地。

她此時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顛倒,像萬花筒一般不斷變換著形狀。

她這是怎麼了,難道藥效還沒過?還是被綁之後留下的後遺症?

坐在地上很久之後,眼前重新恢復了清晰,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摔碎的玻璃瓶,裏麵流竄的不明物質此時已經消失了,看著地上的玻璃渣,她不禁自嘲,明明已經決定永遠將他的記憶保留,卻這樣陰錯陽差的將它釋放出來。。。

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呢?她也無從所知。

她跌跌撞撞地到了床邊,艱難地躺下,身體軟得不行。

不知道保持這樣的狀態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什麼?讓我看看。”男人來到她的雙腿、間,將兩瓣嫩紅的肉打開,探手進去,驚喜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