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確實沒說出事了,她隻讓自己來告訴夫人說她想夫人了,所以,她可沒說謊。
小月回了院子,發現徐晚笙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清晰可見的淚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彎彎真的值得嗎?
本想不吵醒她,隻想把徐晚笙抱回去,小月卻發現她根本就抱不動徐晚笙,徐晚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長的這樣大了。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子小小,又囂張跋扈的小女孩了。
無奈之下隻好把徐晚笙搖醒,在她耳旁輕聲喚道:“姑娘,姑娘,您醒醒。”
徐晚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麵前一臉憂心的小月,有些不知所以。腦袋一陣一陣的抽疼,她忽然想起來白天所發生的事情。
彎彎?彎彎被老太太關起來了!
她讓小月去搬救兵,可是徐晚笙在屋裏看了一圈,發現整個屋子裏就隻有她們兩人,連忙抓住一旁小月的衣袖,聲音裏都帶著顫抖的問道:“小月,我娘呢?我爹呢?”
小月垂下頭,聲音異常的低落,“姑娘,夫人一早就同老爺一起出去了,奴婢在夫人那裏等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沒能等到夫人和老爺回來,奴婢又擔心姑娘您,於是就回來了。”
徐晚笙猛然垂下拉著小月衣袖的手,她明白了,她這下全明白了,瀟瀟根本就是設計好的,她知道今天爹和娘都出去了,所以才選在今天鬧。把她最後一個希望都給堵死了,讓她連救兵都沒得搬。
她死死的抓住了老太太極其厭惡沈屹城的心理,再加上那個錢袋子,讓彎彎背負了一個魅惑主子再加上一個偷主子錢財的兩項不可饒恕的罪名。再加上又挑了一個娘和爹都不在的時候鬧出這件事情,簡直堪稱完美。
徐晚笙看著外麵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她知道,彎彎完了。
她怎麼能夠睡著?她怎麼能夠睡著!
彎彎因為她又被抓起來,受了這麼多的苦,這麼多莫須有的罪名她怎麼還能睡著!
徐晚笙渾渾噩噩的站起來,踢開錦凳,想要走到床跟前,卻在走了兩步,突然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倒了下來。
身後傳來小月慌亂大叫的聲音,“姑娘,姑娘!”
沈屹城看著眼前渾身傷痕,渾身是血躺在小床上的順才,屁股那一塊隻簡單的用布包著,隻是那布已經被浸染成了一塊血布,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他不用揭開,就知道布下麵裏麵已經血肉模糊。
沈屹城緊緊的皺著眉頭,他不過是出府去買了幾本書回來,順才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屹城聲音冷冷的,站在順才床跟前,身上披著那件黑色的披風,似乎是外麵已經下起了細雨,披風上還沾上了一些零零星星的小雨珠。
順才已經不能動彈,剛想要起身,卻隻是稍稍動了下就猛地“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舌頭都打著顫,一副哭腔道:“少爺,恕順才不能起身伺候您了。”
“不想死就別動,好好躺著。”沈屹城眉頭越皺越緊,“怎麼傷的這樣重?”聲音冷的讓人聽了不自覺的想打個寒顫,身上黑色的披風襯得他此時此刻的俊臉更加的陰沉。
“少爺,一……一言難盡……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小姐吧。”順才結結巴巴的道。實在不是他不想完整的說話,是他身上是在疼得緊,他一張嘴都能夠牽動他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