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答應了師傅不會濫用武功,而且答應了師傅不會將自己會武功此事泄露出去,可是今天,他卻破例了。盛瑾瑜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師傅,對不起……
“你,你……”淳澤元一臉的震驚,他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盛瑾瑜他居然還會武功?!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快被震碎了,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就突出一口鮮血出來。
從未聽說啊,他同盛瑾瑜認識也有十幾年了,從來未曾聽說他會武功之類的,而且以他強勁的掌風來看,武功還不低。
“盛瑾瑜,你……你就不怕我娘怪罪下來嗎?”淳澤元大聲的朝著盛瑾瑜吼著,企圖用明微長公主來嚇唬他。畢竟明微長公主再怎麼說,也是當今聖上的親姐姐,是這南楚的長公主,亦是皇室中人,怎麼樣,他都要有些顧慮。
他看見盛瑾瑜在房間裏找著徐晚笙,就知道自己要功虧一簣了,如果徐晚笙一旦真的被他找出來了,那麼他就完了,他真的就完了。
盛瑾瑜聞言輕輕一笑,“那就怪罪下來吧。”
說完,懶得看淳澤元一眼,快速的掃視著這房裏,這房裏的東西很少,一眼就能看出來藏人的地方在哪裏。
當下盛瑾瑜就立刻走到床麵前,蹲了下來,果然,隻見徐晚笙被捆在床底下的裏麵的一角落裏,正眼中含淚的看著自己。
盛瑾瑜見到她這個樣子,頓時心裏一震,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他心裏蕩漾開來,一邊伸手將徐晚笙給小心翼翼的給拉了出來。
徐晚笙被拉了出來以後,盛瑾瑜就立馬給徐晚笙鬆了綁,又給她拿下了擋在眼睛前的布條和塞在嘴裏的東西。
徐晚笙見到是盛瑾瑜,強忍住讓自己不要哭,她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一定很醜,而且剛剛在床下蹭來蹭去的,渾身一定都髒兮兮的。於是抬手就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看著盛瑾瑜,一開口,聲音又低又啞,“盛公子,多謝。”
盛瑾瑜也點點頭,“不說了,咱們先出去吧。”
徐晚笙點頭,心裏亂糟糟的,仍然在剛剛的恐慌中沒有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一旁躺在地上哀嚎著的淳澤元,嘴角還溢出一絲絲血跡。與他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襯托在一起,看上去顯得更加的嘲諷。
徐晚笙就有著疑惑,這是盛瑾瑜打的?看這樣子,他難道是會武功嗎?
她想要說些什麼,耳邊傳來盛瑾瑜的聲音,“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人該擔心你了。”
徐晚笙聞言於是就點點頭,她再不回去,娘和表姐她們都該擔心她了。
兩人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走出了公主府,隻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這一路上都沒什麼人,更沒有人攔著他們。
門口等候著的候府的馬車什麼時候就已經不見了,於是徐晚笙同盛瑾瑜並肩走著,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整條街上都空無一人,兩人走路的聲音在路上聽的清晰可見,甚至還有回音。
盛瑾瑜側過頭去看她,隻見徐晚笙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就連頭發上都不能幸免,也是到處都是灰。臉上布滿淚痕,眼圈也是紅紅的,裏麵充滿了血絲,他心裏頓時就更加來氣,胸口一陣疼,從未如此的生過氣。
淳澤元真是禽獸不如,不,說他是禽獸都抬舉他了,他根本就不配活著!
盛瑾瑜隻覺得滿腔怒氣,他都不敢想,如果他再去遲一點,就再遲那麼一點點,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徐晚笙呆呆的走著,眼神也有些呆滯的看著前方,隻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思考不了。
她忽然想著,如果剛剛盛瑾瑜沒有敲那一下門,那她是不是會和淳澤元同歸於盡?她現在是不是就已經死了?
盛瑾瑜同樣覺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在他斟酌著要如何開口的時候。徐晚笙卻先他一步開了口,聲音仍然有些顫抖,“盛公子,其實,如果你剛剛沒敲那一下門,我應當就與淳澤元同歸於盡了。”
盛瑾瑜聞言,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徐晚笙,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想哭出來就哭出來吧。”
徐晚笙一愣,腳步也停了下來,喃喃的道:“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哭?”
話音剛落,徐晚笙就嚎啕大哭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水一直流著,越流越多,似乎怎麼流都流不完似的。
盛瑾瑜見她哭的如此傷心,整個人都哭的身子發顫,心也不住的跟著一陣一陣的抽疼,走到徐晚笙麵前,從袖口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徐晚笙。
他剛剛就不應該下手那麼輕,他就應該直接把他一掌給拍死!
徐晚笙哭的手發抖,伸手顫顫巍巍的接過了盛瑾瑜手中的帕子,胡亂的在臉上擦著。
又哭了好一會兒,徐晚笙隻覺得哭的有些累了,這才聲音漸漸地淡了下去。
盛瑾瑜見塌哭的不哭了,又看著她身上的衣裙早就已經髒的不像樣子,便道:“走吧,咱們去買衣裙。”
“買衣裙幹,幹什麼……”徐晚笙仍然有些抽噎,話語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