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著好一會兒,徐晚笙才從悶悶的從他懷裏抬頭,看著他堅毅的側臉,痩削的下巴,低聲道:“表哥,這麼多天,你也不來找我……”
沈屹城先是一愣,隨即抱緊了她,手也收的更緊。隻是聲音裏有有些許疲憊,低低的道:“我又如何沒有想過,隻是你當時那般的不願見我,我也沒有辦法,隻怕再去找你,你會更加的厭惡我……”
“怎麼會?我怎麼舍得厭惡你……”徐晚笙搖搖頭,還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桌上的畫卷。
她忽然就想起來,似乎是很久之前了,他們在藏書閣中,她從他手中搶著一本書。而他一直躲著,不想讓她看見書裏麵夾的這副畫,卻還是被她看到了。
當時她還笑問他是誰,問是不是他的心上人,後來她細細的想來,畫上的那女子,分明就是自己。
原來從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對自己…存有那份心思了嗎?可那個時候自己不也僅僅才十二歲嗎?真是個禽獸啊禽獸!徐晚笙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暗自罵道。
如今擺在桌子上的這副畫就是當年那幅畫,沒想到這麼久,他都還一直留著,徐晚笙忽然從沈屹城懷裏起身,拿起桌上的畫卷,放在手裏揚了揚,挑挑眉頭,衝著他嬌聲笑道:“表哥,這副畫可是當年在藏書閣的那一幅畫?”
沈屹城聞言就有些不自然,想要從徐晚笙手中搶過畫卷,她又哪裏會讓他得逞,一直東躲西躲,笑道:“原來在那個時候,表哥就已經對我有那種意思了嗎?”
沈屹城麵色微紅,仗著身高的優勢猛然的一把就從她手上把畫卷搶了回來,盯著徐晚笙低低的就道:“笙兒,你,你發現了?”
徐晚笙笑了,“自然是知道的,這畫上的人同我這麼像,我又不傻,難道看不出來?”
兩人說著話,沈屹城將她圈在懷裏,坐在塌上,徐晚笙也就看著不遠處的花瓶發著呆,忽然就又想起來,那天沈悅音同她說的話。
想到這裏,徐晚笙隻覺得剛剛高漲起來的情緒很快就有低落了下去,眸子也垂了下去。
娘很明顯的就是不同意,可是娘不同意,那又能怎麼辦呢?他們又要怎麼同娘說?
沈屹城自然是發現了她情緒的波動,手指在她的發梢上輕撫著,嗅著她的發香,低低的道:“笙兒怎麼了?在想什麼,嗯?”
徐晚笙聞言怔怔的,沒想到自己的這點小心思都被看出來了,她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沈屹城啊,於是低著頭,小聲道:“表哥,我娘那天同我說了……”
沈屹城聞言有些僵硬的愣了愣,隨即點頭,“姑姑說什麼?”
“娘說,我們不適合。”徐晚笙閉了閉眼睛,最終還是緩緩開口道。
“那笙兒覺得呢,我隻要笙兒的想法。”沈屹城並不意外徐晚笙嘴裏說出來的話,淡淡的問道。
他一直都知曉姑姑對自己很是不滿,所以也並不驚訝她嘴裏的不適合。隻是,即使是姑姑,也不能阻止他,任何人都不能。
徐晚笙搖頭,“不管娘讚同與否,我都是要同你在一起的。隻是她是我娘,我不能忤逆她,咱們慢慢的去向娘證明,好不好?”
沈屹城點頭,將懷裏的徐晚笙摟的更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都聽笙兒的,隻要笙兒願意,這一切的事情都有我,都交給我……”
安陽候府
沈夢回來了,坐在自己曾經的閨房裏發著呆,如今新婚丈夫淳澤元也暴斃了,她想改嫁,可明微長公主根本就不可能答應,她都不敢開口。
隻能整日在公主府過著心驚膽顫的日子,生怕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就連回一趟娘家都求了許久才等到公主首肯。
她好不甘心,難道她隻能守一輩子的活寡嗎?
憑什麼?她還如此的年輕貌美……
看了看握在手裏的一張手帕,帕子是純白色的,料子用的是上好的錦緞,上麵繡著清雅的蘭花。一針一線的針腳雖然看起來並不細膩,但手法也還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