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過了好幾天,徐晚笙每日都躲在院子裏不出去,不想出去,也不知道出去該做什麼。
她心裏想著,他同沈屹城,似乎也快要成婚了?
隻是現在還在國喪時期,一時間不能完婚,還要等些日子罷了。
時間過得真快,如今她坐在院子裏,一坐就是很久,會想起許多事情。
有時會想起從前同沈妍在一起的日子,有時也會想起同盛瑾瑜,那個翩翩公子。會想起那個雖然隻見了一麵,卻給她留下深刻印象,敢愛敢恨的西元六公主。
甚至會想起從前同蘇盈盈的事情。
又想了很久,她似乎已經不知不覺的在這裏坐了很久了,有些悵然的望著天空。
突然,門外突然有人傳來消息,聽雪麵色猶豫,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最終咬咬牙,還是低低的道:“小姐,盛家公子啟棺回京了。”
徐晚笙卻遠比想象中的要平靜,不喜不悲,眸色淡淡的。
他要啟棺回京了?
他還是…還是走了……
想起他死在自己懷裏的種種,就一陣心酸,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表達她內心的想法感觸。
她知道,她對不起他。
她這輩子永遠也彌補不了他了。
“小姐,小姐你也別想太多了,那……”聽雪話還沒有說完,隻說了一半,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她這個方向駛來。
徐晚笙微微有些驚訝,這個時候,會是誰?
抬眼看去,隻見來人一臉怒氣衝衝,穿著一身素色衣裙,披頭散發的,絲毫不顧禮儀,指著她尖叫著衝了過來,尖聲道:“徐晚笙,你這個賤人!”
身後還追著兩個徐府的丫鬟,一邊在後邊跟著追一邊看見自己,微微喘著粗氣道:“小姐,小姐,咱們實在是攔不住二小姐啊……”
許久不見的徐晚若,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好氣色,看上去而是異常的憔悴,整個臉都慘白慘白的,一張嘴唇上更是沒有絲毫的血色。
徐晚笙往後退了一步,離她遠了些,冷眼看著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她身後的兩個丫鬟。
徐晚若這小身板,又沒多大的力氣,這好幾個丫鬟,怎麼就還把人給攔不住了?
她想做什麼?
徐晚若衝了過來,見她躲開,這下更氣,一臉憤憤的看著她,走到徐晚笙坐的桌子前。一下子就把桌上的東西全部給掀翻,桌上的茶壺茶水和點心“嘩啦嘩啦”一下子就全摔落在地上。
仿佛覺得還不解恨,又上前將那摔落在地上的點心又惡狠狠的踩了兩腳,麵目猙獰,厲聲叫罵道:“你還要不要臉,如今你居然又定了親事……盛公子都為了你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嗎?!”
徐晚笙一愣,沒想到又是來說這事情的……
她知道啊,她早就已經知道了。
隨即嘲諷的一笑,也對,她眼前的這位,不就是盛瑾瑜所謂的“愛慕者”嗎?曾經還在盛瑾瑜說過自己的壞話。
如今盛瑾瑜死了,也要來找自己麻煩了……
隻是她方才說,盛瑾瑜是為了自己死了,聽這意思,難道她是知道在邊境發生的事情了?
不可能,在邊境發生的事情隻有她和沈屹城知道,別人不可能知道的。而且邊境的戰役打到現在也還並沒有結束,所以即使是那些知道的人,也應該還沒回來啊?
這事情,又是怎麼傳到上京裏的?
而武國公府也不可能回來了把這件事大肆宣揚……這並不是一件值得慶祝和高興的事情,那麼,到底是誰說的呢?
總不可能是徐晚若自己突然知道的吧?
“這是聖上賜婚,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去找聖上。”徐晚笙淡淡的道,眼神平靜極了,沒有一絲的波瀾。
徐晚笙自然不可能說是當今聖上錯,被她如此一說,自然也是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也隻能暗自咬了咬銀牙,咬牙切齒的道:“如果不是你去找了姑姑,讓姑姑同皇上吹了枕邊風,皇上怎麼會來管你這檔子破事?”
偏偏姑姑也就寵愛她,也隻對她一個人好,明明自己爹爹也是她親哥哥。但是她卻偏偏不與爹爹親,隻與大房的大伯親,連帶著就隻與徐晚笙親,從來不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