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甚至都會在想,到底誰才是她,現代的梁筱,古代的徐晚笙……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她到底是誰?
聽雪聞言又著急又慌張,“小姐,隔壁表少爺府上的順才來了,說是有要緊的急事,關於表少爺的……”
徐晚笙微微愣住,順才?他來做什麼,他一向都很少過來找自己的,難道…難道是沈屹城出了什麼事?
想到沈屹城,她心中又是一陣抽疼,那一日之後,她好像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她聽見自己顫抖著的聲音響起,“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奴婢也不知,但小姐還是快去看看吧,那順才都急得要哭了。”聽雪心中也微微有些著急,低低的道。
徐晚笙點點頭,也顧不上再換衣服,直接披上了一件袍子,就跟著聽雪匆匆的走了出去。
順才眼眶都紅了,在門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安的走來走去。
不一會兒,聽見腳步聲,連忙抬頭看去,隻見徐晚笙走了出來,順才猛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絕望的道:“大小姐,小姐您就快去找找少爺吧,少爺他……”
徐晚笙隻覺得心被人狠狠的揪住,她愣住了,這是……這是怎麼了?心中閃過一絲強烈不祥的預感。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順才,你先起來,再同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清楚……”她眼睛都有些紅了,隻見順才跪在地上,而胳膊上還淌著血,衣袖也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布料被染的通紅,整個人看著狼狽極了。
順才還受傷了?
順才仍然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絕望的哭著,顫抖著聲音道:“大小姐,少爺今天一早下了朝回了府中,突然將府中院子裏的軟榻,還有門和書案都給砍了,一副恨不得殺人的樣子,然後提著劍就衝了出去。”
他想起今日少爺回來的那副樣子,心裏就一陣恐慌,雙眼猩紅,提著劍恨不得殺人的模樣。他瞧著實在是害怕,也上前去阻攔,隻是人才剛剛上前,手臂就被少爺不小心給劃了一道。
少爺沒有看他,很快的就衝了出去,口中還喃喃的叫著單舟的名字。
他還是怕出事情,很快的就跑過來找大小姐,他知道,這個時候,隻有大小姐才能阻止少爺的瘋狂,隻有大小姐才能讓少爺清醒過來……
徐晚笙心中微微一跳,他將那日她提過的東西,換了的都給砍了?
“他自己可有受傷,可還有說什麼?你胳膊上的傷是不是也是他誤傷的?”徐晚笙揪著一顆心,再一次問道。
直到了現在,她的第一反應仍然還是關心他有沒有受傷,還是心疼他,想要立刻去見他。
順才愣了愣,很快的就反應過來,點點頭,低低的道:“少爺自己沒事,奴才也沒事。大小姐也快別問這些了,快去找少爺吧。奴才實在是擔心……少爺當時衝出去的時候,嘴裏還喃喃的叫著單舟的名字……奴才不知道單舟是誰,但想著還是第一時間就來找大小姐了……”
單舟?徐晚笙一愣,心中警鈴大作,提著劍出去找單舟?
他想做什麼?
徐晚笙也顧不上再同他們說話,很快的就衝了出去,他既然是去找單舟了,那麼應該就是去驛館了。單舟身為西元黎王,除了驛館,也應放不會去別的地方。
她一路飛奔著,腳下生風,跑的飛快,不一會兒,又穿過一條街,到了驛館那條街,遠遠的就看到兩方人正對峙著。
約莫有二十來人,一部分是兵部的人,還有一群她不認識的,想必是西元的人,雙方正緊張的撕打著。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心中猛然一跳,連忙衝上前去。她現在滿心都是沈屹城會不會受傷,痛的都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的背對著徐晚笙的沈屹城正殺紅了眼,自然是沒看到徐晚笙的身影。而此刻正麵對著她的單舟,卻一眼就看到了她,長劍用力的揮開了身邊的人,飛身出來,一把拉住了徐晚笙,將她緊緊的禁錮住。
徐晚笙本是想衝到沈屹城那邊去的,可現在又被單舟死死的鉗住,讓她動不得分毫,於是大聲道:“你放開我,放開我!”
沈屹城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然的回頭,一回頭就分心了,沒注意到身旁一人就將他的肩膀砍了一刀。
徐晚笙見到這一幕,尖聲道:“表哥!”很快的就流下淚來,看著他肩膀已經滲出血來的傷口,心如刀絞,她現在隻想要衝上前去仔細瞧瞧,到底傷成什麼樣了,嚴不嚴重,想要替他包紮。
她一顆心都隻覺得痛的窒息,身子發抖喘不上氣,沈屹城看著徐晚笙被禁錮在單舟手上,一下子眼神變得嗜血極了,眸子中滿是陰狠,一字一頓的道:“放開笙兒。”
單舟笑了笑,笑得張揚,“放開她?怎麼可能?”
“徐小姐很快就會成為我西元的黎王妃,沈大人隻不過是徐小姐的表兄而已,又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單舟說完,淺淺的笑著,按了按不停掙紮的徐晚笙,低低的笑道:“別動,再動我可就保證不了我會做什麼。”
沈屹城肩膀上的這下流出更多的血來,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看著眼前的笙兒緊緊的被單舟摟在懷裏,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
徐晚笙心痛,卻又說不出任何話來,也掙不開他,轉過頭恨恨的看著單舟,使出全身力氣,一字一句的道:“你放開我,我不是你的黎王妃,我徐晚笙這一輩子,都隻愛他一人。”
單舟笑了笑,手臂上的力道絲毫的不放鬆,對於徐晚笙的恨意仍然是雲淡風輕,也對於他說出來的話也毫不在意,雲淡風輕的笑著。
單舟瞧見徐晚笙這個樣子,突然的就想起曾經單憶哭著對他說,她不喜歡他,他們是親兄妹,他們不能在一起……
憶兒她一直都很抗拒他,一直都不願意麵對他,再加上母後為了讓自己斷了念想,很快的給憶兒定了親事。他恨的發狂,甚至想過要去憶兒的婚禮上搶親,可後來憶兒逃婚了,她跑了。
他以為她隻是出去遊玩,可是許久,都沒又見她回來,他發了瘋似的找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憶兒,可憶而卻當著他的麵,為了另一個男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