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單信沒說話,隻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半響才有些沙啞的開口,“你怎麼在這?”
她不知道如今趙家找她都快找瘋了嗎?就等著她自投羅網呢。她也還敢出現?
不難猜到,既然趙家軟禁了大長公主這麼久,卻也沒把她怎麼樣。那麼就一定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尋找榮歡,更是想用她來威脅大長公主。
可她居然自己出現了。
梁筱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有些苦惱,環視了房間一圈,隨後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自己坐了下來。
“表哥,我從邊境過來的,今日早上才剛到帝都。”她有些無奈的說道,她穿著一身黑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都快要熱死了,發絲都有些微微的打結,她隨意的撩了撩,又抬頭去看單信。
如今她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幫她的人,想來想去,最終還是來了這九王府。
從前在南楚雖然兩人認識,她自認為應當是沒有得罪過他的,雖然他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她從皇宮裏出來就連夜來了這裏,她就不信,單信也是皇室中人。也算是正統繼承人,他能容忍趙家肖想那個位置?
“你來這裏,有什麼事?”單信在她身側坐了下來,淡淡的問道,言語裏有些冷淡。
梁筱側過頭去看他,試探性的問道:“表哥,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了宮裏的事情。”
單信淡漠的點頭,也不掩飾,直截了當的答道:“是。”
“那表哥可有什麼想法?”梁筱一顆心提了起來,緊張的問道。
說實話,她還真不了解榮歡的這個表哥,不知道從前榮歡與他有沒有過接觸。反正自從她來了,除了在剛穿來那會是從他府中醒過來的,除了那一次,之後幾乎沒再和他說過話。
而她還是徐晚笙的時候,在南楚,好像也沒說上幾句話。
不過這人給她的感覺,就是深沉,太過於深沉了……
單信沉默了一會兒,半響,才緩緩道:“我能有什麼想法呢?”
“如今趙家已經控製了宮裏,朝堂上,雖然不知道趙家是不是也做了什麼,可似乎也沒有人站出來為姑姑說話。”他說完,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梁筱,“難不成表妹有什麼想法?”
這一問,還真把梁筱給噎住了,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言語,低聲道:“表哥,趙家什麼想法大家都已然心照不宣。可他們是謀權篡位,表哥你才是正統繼承人,又怎麼能將這江山拱手讓人?”
“況且我知曉母親是一直都惦記著你的,倘若不是趙家這次出來攪和,如今坐上那位置的人必定就是……”
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隻緊緊的盯著單信。
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公主娘心中的下一任皇帝是誰,公主娘也從未跟她說過。她隨口胡掐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單信同她聯手。
單信笑了笑,他明白梁筱的話,也不難猜到她想做什麼。似有些嘲諷的笑了笑,“可我手中沒什麼兵馬,人不多,同倚雲樓和趙家的人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不值得一提。”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也沒有反駁梁筱的話。這讓梁筱微微一怔,難道公主娘心中的下一任真的是他?
還真讓她給猜對了?
她很快接話,微笑道:“無礙,表哥,倚雲樓的人我已經接觸過了,並且同他們交了手,並沒有江湖傳言中的那麼厲害。”
見單信露出疑惑的神情,她又侃侃而談起來:“倚雲樓裏如今最為厲害的應當就是他們的大護法,可我同她交手,她被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單信一怔,隨後笑了,“是嗎?”
“我知曉你武功高,可倚雲樓人太多,僅憑我們,幾乎沒什麼勝算。”單信平靜的道。
梁筱也隻點頭,她自然是知道,憑他們基本沒有任何勝算。
但是能集結一個人是一個人吧,倚雲樓……還真是讓人討厭。
趙子鬆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要搞出這麼一個江湖門派,而那天那個女人,什麼倚雲樓的大護法,也是極為的討厭。
她真是恨的牙癢癢,卻還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既然趙家逼宮了,那麼趙子鬆是倚雲樓樓主的事情,應當也不再是什麼秘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