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歡在一片竹林中使著方才她的“新師父”才教給她的劍法,出手的一招一式她都得很認真,空氣中隨著她的劍揮動的軌跡,散發著淩厲的劍氣。
不一會兒,額頭微微沁出汗來,她也不在意,仍然練了許久。好一會兒,榮歡才緩緩落地停了下來,在“師父”麵前站定。
榮歡看著一直帶著黑色棱紋麵具的男子,還是有些不解。明明這人是來教自己武功,可卻一直帶著麵具,從未見他取下來過。
而且教了自己這麼久,自己至今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這種感覺真是讓人感覺很……很奇怪?
最最重要的是,他還不讓人知道是他在教自己,讓自己不要對任何人說?好幾個月前,他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將揭下來的榜單遞到她的麵前。
隨後便笑了笑,她還記得當時他說的話。他對自己說:“在下得知郡主在這帝都尋找良師,既然如此,郡主看看在下如何?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榮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即嗤笑一聲,這小身板,這樣子。這腰細的,都快要趕上她了。
雖然男子身材頎長,可如此的瘦弱,還遮著麵具,像是生怕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似的。這樣的人怎麼做她師父?隨後便道:“哼,你是誰?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要教本郡主?”
趙子鬆也不在意,隻淡淡的挑眉笑了笑,“閣下確實不才,但是教教郡主,還算是綽綽餘餘了。”
狂妄自大!
榮歡冷笑一聲,飛快的飛身出去,手中更是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把寒光四溢的劍。幾乎是從嘴裏擠出來的一句話,“那就讓本郡主看看,閣下的武功究竟如何?是不是真的如閣下所說,綽綽有餘?”
她已經差不多忘記了兩人是怎麼對戰的,反正隻記得,到最後,她被打得很慘,幾乎是碾壓式的戰敗。
再到後來,也不知道為何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他就已經開始教自己了,直至現在。
趙子鬆看著榮歡方才使出來的劍法這才笑了笑,微微露出滿意的笑容,有些許欣慰之色,點頭道:“郡主,如今你的武功已經小有所成,比在下才剛剛來的時候,已經長進了不少。”
“既然如此,就讓我再來試試你的內力!”趙子鬆話音剛落,就忽然飛身上前,與她對戰起來。
他隨手抄起手邊的一根竹竿,隨手就打了過去。
他手裏拿的是竹竿,可對上榮歡的卻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兩人糾纏好一會兒。趙子鬆雖然手中隻是一根竹竿,可卻似乎也絲毫對他造不成什麼影響。
榮歡出手飛快,她眼神微閃,隨後伸手朝著趙子鬆就是一掌。而趙子鬆也欣然接受,同樣也伸出手,兩人的掌心接在一起。
陡然的,榮歡被他掌心雄厚的內力震得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在地上。她被他震得掌心發麻,站穩之後才錯愕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許久,才又抬頭看著眼前的趙子鬆。
盯著他的麵具就這麼看著,好一會兒,她腦海中一片空白,一時間,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戴著麵具,所以她隻看得到他的嘴唇。他兩片薄薄的嘴唇就這麼一上一下的開合著,似乎在同她說話。
心中某種情愫瘋漲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溢出來了,她張了張嘴,霎時間,就像是有什麼話要脫口而出。
他此刻似乎在同她說話,可她卻也聽不見他說什麼。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她鬼使神差的,又上前同他打了起來。趁著他不注意,伸手想要一把摘了他的麵具。
可趙子鬆早就已經察覺到她的意圖,一把抓住她放在麵具上的手,緊緊的握住。
想要看他的真麵目?這麼久了,終於按耐不住了?趙子鬆淡淡的笑著,眼神裏閃過一絲玩味。
他忽然低低的笑了笑,將臉湊的離她近了些,聲音低沉的問道:“郡主這是對在下的真麵目好奇了?”
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最後恨不得將臉貼在她的臉上,榮歡的臉一下下變得緋紅,一直都紅到耳根子。
榮歡有些結巴,又氣有又羞,想要推開眼前的他,可是她使了使內力,對方卻仍然紋絲不動。
最後她隻得無奈道:“師父,你,你先放開我……”
趙子鬆聽見她這樣叫自己,挑挑眉,隨後便又笑了,雖然她這樣叫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每聽到,他都還是覺得心頭有一絲異樣情愫。
可具體的他又說不出來,最後他隻得將她的手給握的越發的緊。
趙子鬆忽然笑了笑,近乎蠱惑的道:“既然郡主想看,那在下也不遮遮掩掩了,索性,就如此吧。”隨後騰出來另一隻手,便緩緩的將自己臉上的麵具給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