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航摸了一把汗,心道:“這哪兒是打球啊,分明是潑婦罵街啊?”斜眼看了一眼楊崢,見楊崢眯著雙眼依舊望著場上,嘴角帶笑,神情說不出的悠閑。
“大人,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吧?”高航不安的看了一眼場上,對著楊崢問道。
楊崢嗬嗬一笑,道:“比賽還在進行呢?看球,看球!“
高航大汗,不得不重新將雙眼望向了球場。
球場上果然的比賽果然還在繼續,金一笑與張翼一黑一白兩匹駿馬來回奔跑,你衝殺,我阻擊,動作犀利,宛若流水,剛才的喧鬧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不曾注意兩人,此時再看,才發現兩個人不知交手了多少次,你來我往,誰也沒占到便宜。
場上打鬥依舊在繼續,隻是也不知誰想發現了張翼與金一笑的爭鬥,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快看!“
打鬥的將士也不知是誰第一個扭頭看了一眼,跟著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帶起了連鎖反應很快形成了規模,原先還在叫嚷著罵彼此對方祖宗將士們,紛紛停止了打鬥,那些被踢了寶貝,劈了肩膀,打了臉麵,踢了小腹的將士,在看到了這一幕後,紛紛停止了叫喊。
場上經過短暫的喧鬧,竟變得十分的安靜。
四周的看客也受到了感染,紛紛停止了吆喝,叫嚷。
楊崢摸著鼻子嗬嗬一笑,道:“這不是停下來了麼?”
高航汗顏了一把,搖頭苦笑了聲,也不知該說什麼。
一時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一黑一白的兩匹飛奔的駿馬。
沒人喧鬧,沒人喝彩,甚至連一聲呻吟聲也沒有,那些宣器的駿馬,也停止了躁動,默默的抬頭望著前方。
場上兩人你來我往,你攻我守,彼此的擊鞠技術此時完全的展現了出來,如果說剛才的比賽是喧鬧的,那麼此刻的比賽就是寂靜的,在你來我往的攻伐之中,兩人真正的力與美的協調和展現,每一次阻擊,每一次進攻,每一次揮動馬球,每一次提起馬韁,每一次呼喝,都充滿美感,讓所有看得人,無論是喜歡的,不喜歡的都在這一刻,看得心曠神怡,大呼喝彩。
楊崢最先看到兩人的對決,此時看到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兩人無論是衝馬術、球技、以及眼光都是十分的老練,不管是衝刺進攻,還是防守截球,都是表現極為完美,可是說便是後世也無這等水準。
但從對抗中,楊崢還是明顯的感受到金一笑技高一籌,這種高,並非是表現在馬球的技術上,相反在馬球要求的力量,應變速度上,他還是比不過張翼的橫衝直撞,他的表現在楊崢看來,是在利用的地形,哪裏迂回,哪裏需要直擊,金一笑都做出了極好的把握,若非如此這一場對決中,他早就輸得一敗塗地。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金一笑一個斜刺,從張翼手中截過馬球,張翼立即提杆撲搶,金一笑眼明手快,立即將馬球一個反勾,馬球在地上打了一個回旋,重新落在了自己腳下,張翼再次撲搶,金一笑似早有準備,一揚球杖,佯做擊打馬球,一杖揮出卻打
向了馬匹的右邊,不待張翼反應過來,呼喝一聲,球仗再一次揚起,動作犀利,迅猛無比,隻聽得“呼“一聲,停留在馬匹左邊的馬球,被擊向了空中。
“呼呼……?“
馬球刺破晴空的呼嘯聲,人人聽得清清楚楚,四周看客紛紛仰起頭看向晴空。
金一笑又是一聲呼喝,雙腿在馬腹部奮力踢了兩腳,坐下那匹白馬嘶鳴了一聲,如一道狂風席卷而出。
張翼不甘落後,在意識到上當的那一刻,靠著臂膀的力量,硬生生勒住了馬韁,坐下那匹黑馬,極具靈性,硬生生停止了衝刺的速度,隨著張翼右腿傳遞的力量,調轉身形追了上去。
前方一球擊出,加緊馬腹的雙腿不住的踢馬腹,坐下那匹白馬,精神飽滿原本狂奔,在主人的催促下,忽然四蹄翻飛,速度在瞬間提了起來,兩匹駿馬本是千裏良駒,速度也不小上下,那黑馬經過前麵三節的激烈運動,體力有所消耗,速度不免慢了幾分,白馬迅速拜托了黑馬的追擊,金一笑揚起球仗對著空中,那一枚兀自呼呼作響的朱紅的馬球,身子微微前傾,球杆奮力掃了出來,隻聽得呼嘯一聲,朱紅的馬球,再一次被擊打的更遠。
金一笑一擊擊出,並沒有停下,提起馬韁以更快的速度向對方後防線猛衝過去。
場上已經停止下來的文武將士,沒人上前,更沒人叫嚷,人人都站在彼此的位置上,默默的望著場上一黑一白兩匹戰馬在激烈的你追我趕,仿佛他們做這一刻就是為了看馬背上的兩個人來一場最後的對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