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6章:黔首不愚爾益愚(1 / 2)

麵對如此困境,你們的皇帝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貪汙剝削愈來愈嚴重。政府賣官鬻爵,賄賂公行。官吏斂括的花樣無奇不有。“所屬始參曰拜見錢,無事白要曰撒花錢,逢節曰追節錢,生辰曰生日錢,管事而索曰常例錢,送迎曰人情錢,勾追曰齎發錢,論訴曰公事錢。覓得錢多曰得手,除得州美曰好地分,補得職近曰好窠窟”,甚至連肅政廉訪官吏也是“所至州縣,各帶庫子檢鈔稱銀,殆同市道”。元武宗時,“近幸”為人請田一千二百三十頃,每年收租五十萬石,平均每畝要收四石,這樣苛重的剝削,必然要陷農民於死地。淮南王的家人也在揚州廣占田土,時常派人縱騎至各鄉“索債征租,驅迫農民,剽掠麥禾”。元文宗時,大臣燕帖木兒請求皇帝把蘇州一帶的官田包租給他的兄弟和女婿,再由他們轉租給農民。漢族地主兼並之風與日俱增。福建崇安縣有田稅人戶共四百五十家,納糧六千石,其中五十大家即納糧五千石,占全縣納稅戶九分之一的地主大戶,竟占有六分之五的土地。

到了元順帝(元惠宗)時,一切腐敗現象達到極點,蒙古貴族和喇嘛僧的跋扈,官吏的貪汙,地主豪強的專橫,與日俱增。以順帝為首的蒙古皇室,也是“醜聲穢行,著聞於外”。而當時的百姓是怎麼過的,在江南,田主除向佃戶征租外,還隨意向佃戶征收絲料,勒派附加糧,甚至迫使佃戶代服差徭。有的地主還用飛灑、詭寄等辦法躲避差役,賦役不均的現象非常嚴重,其結果是“大家收穀歲至數百萬斛,而小民皆無葢藏”。在北方地區,由於賦役不均,也是“富者愈富,貧者愈貧”。非但如此,你們蒙古人高高在上,在你們統治下的漢人、南人是賤民。蒙古人無需勞動就可以享有漢人和其他民族的所有財產,殺一個南人隻需罰交一頭毛驢價錢。漢人甚至連姓名都不能有,隻能以出生日期為名,不能擁有鐵器,連一把菜刀也必須幾家合用。賦役沉重,再加上災荒不斷,廣大民眾在死亡線上掙紮。京畿大雨,饑民達四十餘萬。二年江浙被災,饑民多至五十九萬,至元(後)三年,江浙又災,饑民四十餘萬。至正四年黃河連決三次,饑民遍野。在天災人禍的迫害下,農民成群地離開土地,不是餓死就是被沉重的徭役給折磨死了,這樣的皇帝,天下百姓能不痛恨,能不拋棄了你們麼?黃河泛濫終於壓垮了百姓最後的忍耐,揭竿而起反了你們的皇帝,最後打出了一個大明朝來,試問若是你們的皇帝能善待天下的百姓,好好治理國家,這天下還能丟麼,祖宗打下的江山,你們沒本事保存下來,卻將丟江山的罪責推給別人,難道你們不知羞恥麼,不怕告訴你們這天下百姓早就不待見你們了,這其中怕不光是咱們的百姓,還有你們蒙古的百姓吧?天下的百姓都是最善良的,他們的要求並不多,隻要能有一口吃的,有一口喝的斷然不會做出揭竿而起的事情來,隻有他們活不下去的時候,才本著左右是個死,做出改朝換代的舉動來,當時的天下,就算沒有紅巾軍起來揭竿而起,也有黑巾軍、藍巾軍、黃巾軍起來起義,天下百姓早已拋棄了大元,要說報仇,你們尋不得別人,問題出現在你們自己的身上。說到這兒楊崢看了一眼脫脫不花,見這落魄的皇家子孫的麵上露出幾分愧疚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