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不到那樣的果敢而真摯,無畏且熱忱呢?
苗舜像是泄完氣的皮球,看見方蓮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聽訓似的,心裏頓時一陣怪異,覺得兩人的互動就像孕婦的身材完全走樣,他慌亂地搔了搔頭,轉身也坐下。
“對不起,苗舜,你說的沒錯,我處理的不夠好,態度也不對。我都知道,無時無刻不譴責自己,我都不敢去看你不是,怕的就是你的一頓臭罵。”
苗舜麵色稍霽,唇角放平,等待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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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苗舜從方家出來,沒有同父母一塊兒回去,就在馬路牙子上溜達著。
他踢飛腳下的石子,一邊琢磨著方蓮和他說的那些話。時而點頭,時而又搖搖頭,忽然耳機裏的音樂突然轉成鈴聲。
“喂,哪位?”
“苗舜,我已經回校了,現在你家門口。”
苗舜鬱悶之氣頓消,真恨不得奔過去給那家夥幾拳,來無影去無蹤的,把兄弟晾一邊涼快,真不地道!嘴上狠狠道,
“嘿,等著,我可好久沒活動活動了。”
一邊扯了耳塞對著那使勁地掰了下手指節。
沈清“嗬嗬”笑出聲,心情似乎不錯,
“好啊,我也是,你下了戰帖,可別孬著不敢出來。”
苗舜順手招了出租車,一上車,就威逼利誘那司機超速,像是剛搶了銀行的搶劫犯。
沈清,大抵心裏對誰也沒有太依賴,他以為自己始終是個來去無牽掛也無人牽掛的人,可作為和過去揮手的儀式,他還是要來和這個朋友拜別,這種拜別,看上去隻是慶祝和狂歡,隻有快樂和囂張,事實上,很孤獨也很迷惘,盡管嘴裏的苦已經濃鬱得麻痹了味覺,也不敢徹底絕望,去嚐試那滋味如蜜糖的砒霜,因為沈清還是清醒的,還有著理智在支撐,孤獨和迷惘的痛苦不能將他流放,他知道,自己不能飲鴆止渴。
知道沈清要回來的隻有沈瀾,因為她收到了他發來的短信,可看了也並不掛在心上,隻在自己的戰場裏派上了不磊落的用場。沈清同意料中的並沒有收到一點兒回複,心裏卻愈發焦急和失落,在新環境更是躁動,隻好提前回來。
方蓮翻了幾頁,突然停下,抬頭隻見對麵撐著額頭、大眼一閃不閃、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範米,心中叫苦,可又隻得點頭答應。
範米登時誇張地呼出一口氣,就差沒隔著桌子來個擁抱,一邊摩著下巴微笑,
“呐,你知道嘛,這些東西跑到我這裏來,方蓮你也是始作俑者啦,不過我就大度地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不不不,戴罪立功,哎,也差不多,重點是,這樣我才有時間關心小沈嘛,要不然我的手藝就荒廢了,說起來,我今天就要去溫習溫習了。”
方蓮連忙拉住了她,掙紮地說,
“你的稿子有七篇,人家點名要你寫,我們怎麼分工?”
範米嬉笑一聲,搭著方蓮的肩,輕鬆道,
“那好辦,咱倆一塊兒署名,有幾家本來就想找你,方蓮不要沒自信嘛,你的表現也是很好的,不要被林郴那個家夥打擊成這樣,可她也沒以前那麼囂張了呀,她現在可是被你改造的越來越低調了,你們倆還真是越來越像。小沈啊,可就難改造咯。”
方蓮無言,她哪能改造林郴,可見範米突然低落的樣子,不由得疑惑起來,
隻見範米表情凝固了會兒,居然還猶豫了一下,沉默半刻,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方蓮,你能幫我和沈瀾說說不?她最近也有點忙,我三天兩頭都碰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