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米粥夾雜,更是回味無窮。可方蓮見這麼強悍的一道粥點擺在自己麵前,不知道是怎麼出現的,心裏悚然。

林郴見方蓮猶豫,也知道她點單時心不在焉,

“和我的換一下?”

林郴點的是湯圓,可方蓮又不能吃太甜,林郴隨即補充道,

“你吃過的,蔬菜,果仁餡,記得嗎?鬆子。”

方蓮僵住。

林郴抿了口檸檬水,似乎輕輕地嘖了聲,方蓮更是窘迫,鬆子嗎?她如鯁在喉,耳根發紅。

林郴見狀,把兩人的對換了一下,嘴上輕輕道,

“甜而不膩,酥而不散,軟軟滑滑的,滋味嘛——”

方蓮笑了一聲,大咧咧地打斷了她,

“哈,哦,對了,林郴,你會考的那幾科沒考好?”

林郴語氣收斂,指尖輕敲桌麵,

“這麼說,你要當我的家教,密斯方?”

方蓮也不管了,臉上就要燒起來,這個問題就是她的根救命稻草,胡亂的點點頭,

林郴見她並沒有抑鬱為難的樣子,心裏也挺高興,道,

“吃吧,涼了的話,口感不好了。”

方蓮就當自己什麼也沒做,低頭就咬了一個,那熟悉的滋味竄進來,伴著一點點旖旎的回味,想起剛才林郴暗示的話,方蓮心跳入鼓。

方蓮做完了作業,已經十一點半,正想去書櫃裏取下新買的《尤利西斯》來,落在地毯上的手機卻發出來信提示的聲音。

方蓮爬到書桌下,找了一會兒才摸到,蹲著書桌底下的閉塞空間裏,有種特別的氛圍,

“希望耗神的意識流不要占用你十二點以後的時間,晚安。”

方蓮愕然,隨即泛起笑意,頭壓在膝蓋上,有種隱秘的歡欣,好像是心靈相通似的神秘。

林因這幾天都沒有看到林郴去琴房,又見她從回家到回房手機就沒離手,不時就text幾下,心裏有點小疑惑:難道表姐也染上texting addiction?她在赫爾辛基的同學十有□都是這樣,不過更要爐火純青,手指擱著褲袋目不斜視也能text,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本領。不過,從林因回來到幾天以前,似乎表姐都沒這個習慣的,這種事兒還能一天養成的嗎?在北歐的耳濡目染讓林因第一時間聯想到某些,嗬嗬,非常自然之事,想起來到這裏遇見的幾個帥哥靚仔,林因有點花癡地想,表姐的對象,怎麼說也得有過之無不及吧(她用成語褒貶不分)。

她鬼鬼祟祟地向窗台的林郴挪動,剛要伸手嚇她一嚇,卻是先被林郴的轉身嚇著了,

林郴正在通話,神色十分自然,見了表妹,倒也沒什麼格外的表情,點點頭就繞開了她往樓上走,林因憋紅了臉,也沒聽見林郴一直聽著,也沒說什麼,隻聽到她在安靜的走廊上傳來的一點輕輕的笑聲。

林因興奮的握緊了拳頭,八成是了,雖然看不出端倪,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種微妙的氣氛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麼。反正她每天遊蕩也沒什麼事,留個心眼來一探“敵情”也不錯。

次日。

方蓮六點準時到校。而六點一刻才到的開門大叔卻叫她過門難入,方蓮等了幾個星期就學乖,可是入秋以後的光線條件遠不如夏天,她的眼睛不能再壞,就在長青樓的感應燈那兒看會兒書。

這燈可特別傲嬌,非得你踢一腳她才亮一下,可這麼克難的條件,也得克難著對付,奈何方蓮此人也實在,有燈就不錯,管她怎麼傲嬌呢。

可常青樓上來得早的藝術生卻被她這麼規律的敲燈給敲得神經脆弱了,都以為監工的老師來了,一下一下卻又沒見著人,等湊出了脖子才看到這個罪魁禍首在那兒逍遙地忘我地埋頭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