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
千鈞一發之際,竇猛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下懸崖。伸出手,死死的抓住陸瑾娘的手。另外一隻手中握著的劍從石壁上劃過,激起一陣陣的火花。總算在懸崖上的一顆樹上找到了支撐點,並且順利的找到一處稍微寬敞的平台。
竇猛摟著陸瑾娘的腰,上了平台。伸手掐著陸瑾娘的人中,陸瑾娘幽幽轉醒,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不過看到近在咫尺的竇猛的那張帶著點邪氣的臉,陸瑾娘意識到她被竇猛救了。
“你救了我?你怎麼會那麼巧救了我。”
“你沒發覺我一直在後麵追著你嗎?還以為半路上就能追上你,那知道到了懸崖邊才追上你。若非我救你,你這會早就粉身碎骨了。”
陸瑾娘嗬嗬笑起來,“放開我。”
此時陸瑾娘就躺在竇猛的懷裏,竇猛一隻手摟著陸瑾娘腰。這個姿勢很親密很曖昧。
竇猛笑道:“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陸瑾娘跟著笑了起來,“多謝救命恩人,不過我不會以身相許的。”
“莫非你還對五王爺抱有希望?他分明看到了你,知道你很危險,可是他頭都沒回,置你於危險境地不顧。就這樣你還死心塌地的對他?”
“放開我,這和五王爺半點關係也沒有。這也不是你摟著我的理由。”
竇猛笑笑,“你這女人可真夠冷酷無情。”
竇猛將陸瑾娘放地上,陸瑾娘猛地咳嗽起來。竇猛眼中閃過擔憂之色,給陸瑾娘探脈,“你受了內傷。該是掉下來的時候,衝擊力太強的緣故。”
陸瑾娘捂住胸口,沒辦法說話。竇猛扶著她,“能不能撐住?不管如何,咱們一定要趁著天黑之前上去。這裏晚上可危險的很。吹一夜的穿堂風,估計半夜就被那風吹下去了。”
不用到半夜,這會陸瑾娘都感覺自己有點無能為力,不能控製身體隨風搖動。這懸崖之間的風大的嚇人,嗚嗚的風聲,猶如鬼哭狼嚎。到了晚上隻怕人都要被吹下去。陸瑾娘有氣無力的躺在竇猛的懷裏,這會也沒辦法要求竇猛放開她。
“你其實可以不用救我的。”
“不救你,我這輩子可是難以心安。”
陸瑾娘搖頭輕笑出聲,“你這人總是這麼霸道,說話也不知道含蓄。”
“對你無需含蓄。要是像那高希年一樣,隻怕這輩子你都隻會裝傻。”
陸瑾娘一說話就覺著胸口痛,而且要命的是她的眼睛漸漸模糊,精力無法支撐她一直說下去。竇猛心裏焦急,心知陸瑾娘內傷嚴重,這會又是在懸崖上,條件惡劣。必須早點上去,找個安靜的地方為陸瑾娘療傷。
竇猛觀察著地形,終於讓她找到了辦法上去。而此時陸瑾娘已經昏迷過去。竇猛不敢耽誤,抱起陸瑾娘,趕緊離開此處。
陸瑾娘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燃著火,感覺渾身很溫暖。這是一處山洞,山洞不大,也就是一間臥房的大小。身上蓋著衣服,明顯是竇猛的。最要緊的是陸瑾娘發覺自己的衣服不見了。
陸瑾娘慢慢坐起來,發覺地上還躺著一個人,那是小順子。不過小順子明顯昏迷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竇猛人呢?陸瑾娘摸著自己的胸口,那種呼吸都困難的感覺輕鬆了許多,難道是竇猛為她療傷?
屋裏一暗,一個高大的人從洞口進來。陸瑾娘認出那是竇猛,還有強烈的血腥氣從都猛身上傳來。手裏提著獵物,有兔子有山雞,都收拾好了。
竇猛見陸瑾娘醒來,咧嘴一笑。“這麼快就醒來了,看來你身體的底子不錯。”
陸瑾娘麵無表情,穿著單薄的衣服,望著竇猛,“你脫了我的衣服?你對我做了什麼?”
竇猛放下獵物,欺近陸瑾娘,“你說我會對你做什麼?”
陸瑾娘有一刻很慌張,接著又鎮定下來。“你是為了給我治傷對嗎?”隻是有必要脫衣服嗎?
竇猛好奇的看著陸瑾娘,“奇怪,你怎麼一點都不慌?換了別的女人估計早就叫起來,要以死正清白。”
陸瑾娘笑了笑,“我是別的女人嗎?我若是和別的女人一樣,估計你也不會跳下來救我。”
“說的不錯。”竇猛哈哈大笑起來。“放心,雖然該看的都看到了,不過不該動的我都沒動。我很規矩的。隻是為了給你治傷,這情有可原對不對。你內傷嚴重,若非我有內力打通你的經脈,逼出你體內的淤血,隻怕這會你就該內出血死了。”
難怪這山洞裏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就連衣服上也不能幸免。
陸瑾娘指著地上的小順子,“他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這裏?”
“那就要問這小子呢。不過這小太監也算忠心,他一直追著你,隻是中途迷了路,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四處找你。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他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還好有這個小順子,他可是你清白的證明人。如此你若是想回到王府,自然一點問題都沒有。”
陸瑾娘皺眉,“你莫非以為我會不回王府?”
竇猛拉起陸瑾娘的手,“這是一個好機會,不是嗎?跟著我走,到帶你離開京城。”
“離開京城?”陸瑾娘嘲諷一笑,抽回自己的手,“離開京城去哪裏?換個身份?什麼身份?東躲西藏,一輩子不能回京城,不能見親人。而你竇猛依舊活的瀟灑,照樣娶妻生子,而我就是那見不得人的女人,對嗎?”
竇猛皺眉,“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不然呢?竇家家大業大,你雖不是嫡長子,卻也承擔著振興家族的重任。莫非你能放棄你擁有的一切?不能,對吧。所以竇將軍,不要再說讓人誤會的話。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我卻不能像戲本裏麵寫的那樣,以身相許。不過若是有別的辦法能報答你,我一定義不容辭。”
竇猛眼神幽深,“果然你不相信我。或許我該說你不相信任何人,你隻相信你自己。對嗎,陸夫人。”
陸瑾娘緩慢的起身,將沾染了血跡,被荊棘劃破的衣服穿在身上,總算擋住了外泄的春光。“不,我其實是信任你的。隻是信任有限。就如你對我一樣,你不也是一樣信任有限嗎?”
竇猛笑了起來,笑的暢快,“你是懂我的,同樣我也是懂你的。你有著柔弱惹人憐惜的外表,這是你最好的偽裝。其實你並非這樣的人,有個詞來形容,那便是外柔內剛,主意極正。”竇猛撩起陸瑾娘的一縷頭發,“其實這真是一個上天賜予的機會。將這太監殺了,誰也不知道你是生是死,誰也不會知道你在我手中。你說我該不該將你禁錮起來,修個宅子,將你養在裏麵,除了我,你誰都見不到。這樣我就滿足了。”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等待你的會是一具腐爛的屍體。”陸瑾娘仰著頭,不甘示弱。
竇猛怪笑兩聲,“你還真是逮住了我的死穴。對啊,我舍不得你去死,所以我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將你救了上來。可是你看看你這個女人,冷酷,無心,不知感恩,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你竟然不知道以身相許,真是劃不來。”
陸瑾娘也笑了起來,“竇將軍,你看話本小說看的太多了。以身相許,那隻是話本傳奇上的。現實中,怎麼可能以身相許。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誰敢私相授受。竇將軍難道沒聽過,娶則妻,奔則妾。能做妻,誰又願意做妾。以你我的情況,別說妾,就是命都會沒有。”
“那你呢?你給王爺做妾,可是極為不願意?可曾後悔?”
“不,我不後悔。我若是沒給王爺做妾,我們陸家一家人這會怕是都在西北或者南蠻之地吃沙子。別說什麼光大陸家門楣,就是吃的估計也是成問題。”陸瑾娘自嘲一笑,“竇將軍,是王爺救了我們陸家,給我們陸家一家人一條活路。我雖然是質押品,但是某種意義上說,王爺是我們陸家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沒有不甘心,更沒有後悔。”
竇猛幹脆坐了下來,望著陸瑾娘,“那你對王爺可動情?等等,讓我猜猜,你並沒有對任何人動情,是不是?”
“我並非鐵石心腸。”陸瑾娘微微低著頭,“隻是心就那麼大,能裝下的人太少而已。”
“哈哈,陸瑾娘,你這人可真會為自己找借口。”竇猛伸手握住陸瑾娘的手,“來,陪我坐一會。”
陸瑾娘順從的坐下,竇猛摟著陸瑾娘的肩膀,陸瑾娘就順從的依偎在竇猛的懷裏。竇猛慢慢的說道:“我們等一天後再回去。那時候所有事情都該塵埃落定,該死的人都死了,該得逞的人也能如願了。”
陸瑾娘淡然說道:“他們一起聯手在算計太子,對嗎?”
“你可真聰明。沒錯,他們在聯手算計太子。”
“太子身邊有他們的人對嗎?所以太子才會決定親自下場,這樣他們才有機會。”
竇猛笑起來,摸摸陸瑾娘的額頭,“你這腦袋瓜子可真不一般。這樣你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