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表姐果然夠狠。”羅側妃表情猙獰無比,“此事我一定辦成,你不用這麼威脅我。還有,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準動我的孩子。”
“行,這一條本宮可以答應你。不過你的孩子最後會如何,本宮也不會幹涉。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羅側妃緩慢站起來,和太子妃裴氏麵對麵,“表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還有無論成功與否,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聽你的話做事。你若是再拿羅家的事情威脅我,我定要和你拚個你死我活。”
太子妃裴氏不屑一笑,“拚個你死我活?你拿什麼同我拚?你有什麼資格同我拚?我是堂堂太子妃,這宮裏頭除了皇後,之下就是我。連那淑妃娘娘都要給本宮幾分麵子,你又算得了什麼。本宮告訴你,此事不是你說了算,是本宮說了算。不過你放心,隻要你將此事辦成,本宮答應你一定保住羅家,那些證據本宮也都會當著你的麵銷毀。還有,本宮警告你,不要同本宮耍花樣。你若是敢同本宮玩心思,本宮定取你性命。”
“放心,我比你更惜命。”
“如此甚好。本宮期待你能馬到功成。還有出去的時候,記得掩飾一下表情,別讓人看出什麼事情來。”
羅側妃譏諷一笑。摸摸自己的臉頰,“這裏是太子妃親自動手打的,你讓我掩飾,如何掩飾?”
“哼!”太子妃裴氏暗自罵道,蠢笨。叫來心腹宮女,給羅側妃重新上妝,徹底掩蓋住臉上的痕跡。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一個月後,本宮要看到結果。若是沒有結果,你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
羅側妃沒吭聲,深深的看了眼太子妃裴氏,轉身離開。
羅側妃沒走多久,宮女前來稟報,“啟稟太子妃,太子剛剛從皇上那裏回來。”
“哦,事情可有辦成?”
“奴婢不知。不過瞧著太子心情不錯,或許是好消息。”
“那就好。”太子妃裴氏略微收拾一番,急忙去見太子。卻不想會看到太子正抱著個女人親嘴。太子妃輕咳一聲,提醒屋裏的人,可別太過分了。太子悻悻然放開那女人,那女人怕的要死,縮成一團。見太子妃沒有要發作她的意思,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太子見到太子妃裴氏,心情不好。尤其是見到美女被太子妃嚇怕的樣子,更是不滿。“太子妃這會過來,有何要事?”
“殿下,妾身過來自然是為了那正事。”
“太子妃放心,正事本宮已經處置妥當。若是沒別的事情太子妃就先下去。孤還有事情要忙。”
太子妃裴氏好大的火氣,努力克製了一半。“殿下是何意思?過河拆橋嗎?”
太子冷笑,“是又如何。孤從來不曾要求太子妃配合。太子妃盛情難卻,孤自然不能寒了太子妃的真心。不過如今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孤以為你我之間大可不必再談論此事。當然若是哪天又有事情,孤同樣歡迎太子妃為孤出謀劃策。畢竟能比得上太子妃這般手段的,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也是少有。”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怪罪妾身嗎?”
“這還需要問嗎?”太子冷笑,“孤那麼多個孩子,如今還剩下幾個?這一切究竟是誰做下的,孤以為太子妃心裏最為清楚。莫非太子妃不承認?”
“不是妾身做的,妾身為何要承認?”太子妃裴氏猛地站起來,“既然殿下不喜歡看到妾身,那妾身也不在這裏礙眼。不過太子可別忘了當初是如何答應妾身的。”
太子冷笑,“太子妃放心,孤是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應了讓方渭做世子,就一定會做到。請封世子的題本孤已經送到了父皇跟前,或許不要幾天,方渭就是東宮世子。”
“多謝太子信守承諾。妾身告退。”
太子連連冷笑,毒婦,毒婦。
羅側妃跌跌撞撞的出了東宮,被冷風一吹,這才勉強冷靜下來。
伺候的下人全都在外麵等著,見羅側妃臉色有異,都很擔心。陪嫁嬤嬤上前詢問,“側妃這是怎麼呢?可是身子不舒服?”
羅側妃點頭,“扶著我出去。”
“側妃可要緊,要不要先宣太醫來看看。”
“不用,咱們趕緊回去。回王府。”
“好,奴婢聽側妃的。”陪嫁嬤嬤頓了頓,又道:“側妃,陸夫人這會正在宮門口等著側妃。”
羅側妃嗯了聲表示知道,這會她沒心思說話,她需要好好理清自己的思路。手裏麵死死的捏著那個瓷瓶,那是要命的東西。那更是催命的東西。
陸瑾娘在宮門口等著羅側妃,遲遲不見羅側妃出來,陸瑾娘也有點焦急。當初忘了問清楚羅側妃會不會留在宮裏用飯,若是太子妃留羅側妃,那她在這裏等著豈不是白等了。
“你是五弟府上的人?”
四王爺同樣路過宮門,就瞧見了陸瑾娘。
陸瑾娘低眉順眼的,“妾見過四王爺,給王爺請安。”
四王爺皺著眉頭看著陸瑾娘,陸瑾娘心裏揣測,提起精神。四王爺突然說道:“本王見過你,在狩獵場的時候。那天太子剛好出了意外。”
陸瑾娘微蹙眉頭,四王爺什麼意思?懷疑?猜測?試探?還是單純的敘述一件事情。“啟稟四王爺,那天妾的確去了狩獵場。”
“據說你那天還出了意外?後來是被竇將軍救回來的?跟著你的還有個小太監?”
“回稟四王爺,事情的確是這樣。”陸瑾娘低著頭,多餘的話半個字也不會說。
四王爺點頭笑笑,“你的運氣很好,看你的樣子傷勢恢複的很好。竇將軍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陸瑾娘沒接話,隻是沉默。
四王爺也不在乎,“你在等人?”
“回稟四王爺,妾在等候府上的羅側妃。”
“就是太子妃表妹的那一個?”
“正是。”
四王爺笑了起來,笑的意味深長,“你好生候著,本王先走一步。”
陸瑾娘目送四王爺離去,感覺手心都在冒汗。四王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難道五王爺做下的事情露出了馬腳?或許她根本就是杞人憂天。陸瑾娘不敢再深想下去,這事情知道也要當做不知道。如此命才能長久。
羅側妃終於出來,陸瑾娘看著羅側妃臉色不好,似乎重新上過妝,心下又多了幾分隱憂。見羅側妃不欲多說,陸瑾娘也識趣的沒有多問一句。
羅側妃死死的捏著那小瓷瓶,表情凶狠。陪嫁嬤嬤幾次欲言又止,卻最終還是忍住了。羅側妃心中翻滾著滔天巨浪,此事究竟該怎麼破?難道真的要對五王爺下藥,要了五王爺的命?若是此事不密,她的性命也會丟掉。若是五王爺真的沒了,王府還能維持下去嗎?那爵位真的能落到繼哥兒頭上嗎?
殺人她不怕,可是殺的是五王爺,羅側妃的手都在顫抖。太子妃裴氏好狠毒的心思,竟然逼迫她到這般地步。此事該怎麼破,究竟有沒有別的辦法?羅側妃又捏了捏那瓷瓶,或許這真的是一次機會。
回到王府,陸瑾娘和羅側妃匆匆分別,回到蘭馨院,急忙寫信。淑妃娘娘來勢洶洶,一副沒有商量的餘地。此事一定不能讓她們得逞。將事情原由寫的清清楚楚,然後讓荔枝趕緊送出去。這信件是寫給陸可信的,陸可信出麵可比陸長中靠譜多了。當然如今陸長中不在京城,想找他也是鞭長莫及。
隻是陸瑾娘這裏還沒想出什麼辦法來破解此事,五王爺那裏就跟著出事了。五王爺臨時被太監從戶部衙門叫到宮中麵見皇帝。皇帝見了五王爺的麵,就是一通斥責。五王爺辯解,皇帝滿心失望。甩出一疊東西給五王爺。
“孽畜,竟然敢暗害太子。朕這就要了你的命?”
“父皇,兒臣冤枉啊!”五王爺幹脆利落的跪下,“父皇,太子的事情兒臣事先絲毫不知。此事過去這麼多天,為何父皇突然會認定是兒臣?那分明就是一次意外,兒臣是冤枉的。”
“冤枉,你還敢說你是冤枉?那日出事,分明就有人看到你隱藏在暗中伺機而動。你還敢自稱冤枉。你這孽子,朕這就結果了你。”
“父皇,父皇息怒啊。此事定有誤會,五哥怎麼可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父皇,您不能聽信一麵之詞啊!”六王爺撲上前,保住皇帝的大腿,拚命懇求。
五王爺則是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從未做下這樣的事情。若是父皇不信,兒臣以死明誌。”起身就往牆柱子上撞去。
大殿內侍衛見機,死死的將五王爺拉住。
五王爺滿臉是淚,“放開,讓本王以死明誌。”
侍衛怎麼可能放開,自然是將五王爺抓著牢牢的。
五王爺滿是心痛悲戚,“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對太子雖然有不服氣,但是兒臣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太子。求父皇明鑒。不能聽信片麵之言啊!”
“是啊,父皇,五哥是冤枉的。五哥怎麼會做下這樣的事情。求父皇明鑒。”
皇帝氣的心裏翻騰,丟掉手中的劍,拿起順手的瓷瓶就朝五王爺的頭上扔去。“你這逆子。”
五王爺站的直挺挺的,閉著眼睛承受了一切。鮮血當場就從額頭上落下,糊的整張臉越發的猙獰恐怖。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這定是有人汙蔑五哥,五哥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瞧著五王爺一頭一臉的血,皇帝內心的怒火減少了一點,“朕倒是希望是冤枉?有人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朕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忤逆子。竟然敢做出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