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她記得葉重闌答應了她去幫忙找南染,然後帶她去了冷凍庫。

明明不是北極熊或者企鵝卻要蹲在冰箱裏,她是個正常人自然就受不了,於是沒多久就在裏麵凍得直哆嗦,想當然的,藥效也完全被抑製住了。

但沒多久,她似乎就開始不舒服起來,頭昏昏沉沉的,全身發燙,胸悶泛惡心——高燒的症狀。

再冷再不舒服她也不敢一個人出去。葉重闌不在,她身體又已經這樣了,如果遇到什麼不懷好意的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繼續蹲冰箱的她很快就燒得有點糊塗了,記憶變得模模糊糊起來。

最後葉重闌到底什麼時候去找她的完全不記得了,怎麼將她帶走的更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於南喬的一連串問題,葉重闌先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喂,我說,你這一上來就問這麼一大堆,到底要我先回答哪個?而且,你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他提醒道。

“嗯?什麼?”南喬可能病還沒有全好,大腦反映問題有點遲鈍,居然被葉重闌輕而易舉地牽著鼻子走了。

葉重闌一臉哀怨地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下那雙幽邃的瀲灩鳳眸中滿是春閨少婦般的幽怨,“還要我提醒你嗎?”

“……”南喬沉默。

於是葉重闌臉上的神情更加怨氣衝天了,跟冤死了十八年的女鬼似的。

這次第,怎麼看怎麼像是花花公子玩弄了純情少女的感情與禸體之後不想認賬的節奏啊!

葉重闌等了好一會兒,見南喬麵上神情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卻完全沒有仔細用心觀察他的意思。於是他隻得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幽怨不已地指了指自己的臉。

“……什麼?”現在南喬自己也開始懷疑她的腦子是不是真有些生鏽了或者高燒燒斷了她哪根弦,搞得腦子不大好使了。她不會真燒傻了吧?還有清晰的邏輯,健全的思維能力,應該不是才對。

葉重闌抽了抽鼻子,戚戚慘慘地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臉上這明顯的五指印!”他又抬起手,中指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還有我的手!”

“咦?”南喬自動無視了這家夥滑稽的即興表演,隻是看了看他的臉,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果然有五道紅色的指印,十分明顯。

她當然不會知道,某人因為她燒糊塗了詐屍一樣蹦起來搞問答最後還懲罰了他的事情,故意不僅不想辦法消除指印,還用了點小手段把五指印留下來等著給她看他傷害了她的證據。

就連沒什麼大事的手指也被他貼了虎骨止痛膏用紗布層層疊疊地纏起來,看起來超級嚴重。

南喬對於她扇過想幫助自己的葉重闌的事情還是有印象的,看了一下,由於她不知道自己高燒下昏睡了多久,所以也沒多想,直接低頭道歉:“對不起,我那時候腦子不太清醒你知道的。你想要什麼補償,我會盡力做到的。”

“這個先算了……”葉重闌卻見好就收,忽然又轉移了話題,“我先喂你把湯喝了?”

“喂?”南喬狐疑地重複了一遍,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

葉重闌被看得心頭冒火,正要再使出殺手鐧的時候,卻見南喬雙手端起湯碗,放了好一會兒的湯早已經不燙了,溫度剛剛好。她一下送到嘴邊,“咕咚咕咚”一陣豪飲。

“……”就見她喉間隨著聲音大動,葉重闌一時呆住了。

“喝完了。”南喬“啪”一下放下碗,抽紙擦了擦嘴巴,追問道,“可以回答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了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南染的消息?”

葉重闌輕咳一聲,開始仰頭看天花板,用一種奇異的腔調悠悠背誦道:“很久沒複習,我得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