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梁若飛是個負責任的班長,他覺得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再責怪南喬也沒用,犯不著傷了和氣。但是南喬做錯了事,那個女生雖然有些得理不饒人,但是的確是說得有道理的,他無法責怪那個女同學。
於是隻得左右為難,很冷的天氣急出了一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反正實驗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那個女生索性雙手抱胸,冷笑著繼續咄咄逼人地冷嘲熱諷著。
南喬也不在乎她的陰陽怪氣,就低著頭繼續道歉,保證沒有下次。
“怎麼了?”
梁若飛抹了把汗,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趕緊小心翼翼地把問題盡量客官地彙報了一遍。
那女生在一旁一臉不滿地看著南喬補充了幾句。
裴晴一句話沒說,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南喬再一次低著頭道歉。
葉重闌的課要求嚴格又嚴厲,不管課下他這人怎麼惡趣味、怎麼喜歡玩學生、*講冷笑話等等,但在上課的時候他的態度一向是嚴謹而專業的。
實驗課隻有兩次,這是第三次,南喬這種問題,以前班上還沒有出現過。
幾個人都以為葉重闌會跟以前理論課上一樣的反應,不帶髒字地把犯錯的學生貶得一無是處,恨不得切腹自盡,滾到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最好。
那女生敢那樣不客氣,也是因為深知葉重闌在上課時是完全不講任何情麵的。
可這一次,他們居然全都猜錯了。
葉重闌聽完他們的話之後,依然麵帶笑容,點了點頭,手上那一截被他當做教鞭的上臂骨在手掌中靈巧地轉了一圈,“這樣啊,我知道了。你們實驗進行到哪一步,怎麼出現的問題,全都記錄下來。這樣的實驗報告整理完畢之後也可以交上去。現在你們可以去看看其他小組實驗進行的情況怎麼樣,等著這節課結束時我的總結。”
“好的老師。”梁若飛如臨大赦。
葉重闌又點了點頭,把玩著手裏白森森的骨頭向另一組走去。
裴晴也在葉重闌轉身之後第一時間拍了拍胸口。
那女生冷哼了一聲,不甘不願地拿著自己的筆記本去過道另一邊的那個小組了。
梁若飛和裴晴開始趕緊安慰南喬,讓她不要在意,她們這才是第三次動手,出現問題是很常見的,隻要以後注意小心再小心,避免再出現這種問題就好。
裴晴還漲紅著臉一直道歉說對不起,她沒膽子幫南喬說話。如果是她動手,說不定會做得比南喬更差什麼的。
南喬盯著那隻小白鼠,語氣很平靜地說:“不用幫我說話,本來就是我做錯了,害大家都這樣。”
很快,兩節連在一起的課就結束了。
葉重闌果然在講台上很不客氣地把梁若飛這一組出現的大問題點出來當做反麵教材來為學生舉例說明問題。然後又提出了一些學生們在實驗當中出現的大小問題,最後要求他們整理實驗報告兩天後交上去就宣布下課了。
走出教室之後,裴晴去拉南喬的手才發現不對,立即驚叫道:“南喬你的臉好紅?手上溫度也很高啊?你怎麼了?”
這是上午最後一節課,接下來是午飯時間。
學生都跑得飛快,南喬和裴晴是走在最後麵的。這邊是實驗室,這節課除了他們班沒有其它專業在這邊做實驗,所以此時旁邊已經沒有其他同學了。
南喬向來白皙如玉的麵容染上了鮮豔的緋紅,但眼神還是清明的,態度也很淡定:“早上有一點點低燒,我吃了藥的,原本以為沒什麼大事。”
結果沒料到做實驗時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堅持太久腦子就開始嗡嗡作響,眼花了一下,就出了問題。她以為這種小實驗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