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厚厚的撲了幾層,看起來就有種柔軟溫暖的感覺。地上是一整塊從西域陶登過來的地毯,上麵的紋案是西域特有的瑰麗魔幻,光著腳踩在地上軟軟的毛皮騷動著掌心,讓人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嘴角。靠牆放著一塊寬大的穿衣鏡,用水銀鏡麵代替了模糊昏黃的銅鏡,照起人來毫發畢現,比之前清晰百倍。這樣的鏡子在書房也有幾塊,弄成燈罩的模樣,夜裏讀書的時候也明亮了許多。
當然,按照韓嫣馬屁排成習慣的作風,這樣的好東西在成型之始便大批量的送往到宮中,太皇太後一部分,劉徹一部分,阿嬌一部分,王娡那裏看著劉徹的關係也勉強給了一小部分。不管他們是自己留用也好,用來送人收買人心也罷,也都與自己無關了。
宮外則按照關係親疏也數量多寡的都送到了。爺爺韓頹當處不必說,條侯府、堂邑侯府那是必須送到的。丞相衛綰處、武安侯田蚡處和李陵、石慶、程潁、公孫賀兄弟等同為太子舍人的幾個伴讀家中也鬆了幾塊。韓嫣在宮裏頭住了十多年,相熟的人真心不多。送來送去倒是還剩下了不少,收拾收拾放到庫房中,準備等太皇太後和劉徹他們賞賜完了之後再拿到奇寶齋去賣,再次搜刮一批金銀錢財。
好不容易出宮撒潑了,韓嫣渾身都舒坦。賴在床上怎麼也不肯起來。最後還是等日上三竿了管家韓忠過來叫道:“阿嫣公子,真得起床了,公子的同僚都來給公子慶祝了。”
“什麼慶祝?”韓嫣不甘心的微眯著眼睛,還用臉蹭了蹭身下的錦被。
“慶祝公子喬遷之喜啊!”韓忠有些無奈,自家公子什麼都好,就是人情世故方麵太隨性了。就拿著搬家來說吧,即便他是個庶子,即便都已經分家了,也沒有父母健在就搬離家中一人獨過的。好在弓高侯府的爛事兒大家都知道三分,也知道韓嫣之所謂搬出弓高侯府是被自己的父親趕出去的。自家老爺又肯在外麵給公子說話。侯爺雖然看不上公子,但也算是個崇尚儒學的正人君子,不屑顛倒是非。外人問起隻說是怕庶子前程好了欺壓嫡子,不若將他們分了開來,各過各的,誰也別耽誤誰。要不然大家該以為公子如何忤逆到連親父都不容了呢!
“哦!”韓嫣聞言,迷糊的抓了抓腦袋,這才從被窩裏爬起。他可不知道韓忠心裏頭千回百轉的歎息,裏倒歪斜的洗漱穿衣之後,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衫,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都誰來了?”
“明錦公子,武安侯田蚡、李陵公子,石慶公子,程潁公子……哦,阿說小公子和衛青也過來了。”韓忠最後補充道。
韓嫣搔了搔頭。“我既然已經搬出弓高侯府了,他們也不必在府裏頭待下去。改日將他們的一應用具也搬過這邊來吧!”
“這……”韓忠皺了皺眉。有些遲疑。
“也沒什麼,不過是將兩人放在身邊好教養罷了。對了,你過去的時候可以順道問問爺爺,他老人家若是喜歡的話也可以過來住兩天。”韓嫣囑咐道。其實他倒是想讓韓頹當過來跟他住的。隻是韓孺至孝,若是真這麼做了比殺了他還難受。韓嫣雖然不屑於韓孺的小肚雞腸,但也沒想把人往死了整。
“諾!”韓忠躬身應道。
既然都是熟人,韓嫣也就不怎麼在意了。空著肚子走到往前院兒走去。
正堂裏麵,周明錦幾人則有些新奇的看著堂內的擺設四處打量著。雖說是按照漢朝的風俗來裝置的前院兒,可是以韓嫣的性子,到底細微之處別有不同。案幾坐席雖然模樣沒變,但是色彩文繪倒是鮮豔的多,再加上堂中各處細小的改動,用玻璃燒製的花瓶中插上做的逼真的假花,還在假花之上撒著和花型同樣的香氣。一時間倒也襯得屋內明亮很多,讓人有種輕鬆活潑的感覺。